小青心道自然不能，歎一口氣。
四師叔也歎一口氣：“沒人願意學鞭法，我當年也是學了兩年才有小成，這大概是我唯一有興趣堅持下來的東西，就是因為它難。將來你得了空，也可以練練。”
小青點點頭，有些悵惘。
我什麼時候能得空？我若是去做我要做的事情，還能回到上清觀嗎？
四師叔忽然道：“我想起來，有個防身的武功你倒可以學。你回去找五師叔，我們師門有一套“美人九式”，他必定會，不過他必定不肯教，你多向他撒撒嬌，磨他一陣，或許他就會教了。”
小青奇道：“為什麼他不肯教呢？”
“這套武功太過陰柔，他使起來嘛，哈哈，有些不倫不類。我當年見他使過一次，笑了半日，後來他便再也不肯用了。”
小青也笑了：“那他為什麼學？”
“老五是武癡，見什麼學什麼，別看他平時粗粗笨笨，學起武功倒是進境飛快，這一點我是非常佩服的。”四師叔歎道。
頭上傳來無妄師兄的顫音：“師叔，弟子可以下去了嗎？”
“下來吧，明日再來，明日要待夠一炷香。”四師叔隨口說，轉身便走。
小青等著無妄師兄下來，兩人一同回去。他們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苦著的臉。
是夜，天高雲淡，一輪殘月掛在天邊，山頂忽然一縷笛音響起。
小青被笛聲吸引，不由聽住了。第二日，便提出要學笛子。
無妄師兄頗有些不以為然：“這些無用的小技，學來做什麼。”
小青撇撇嘴，沒有回答。
“音樂，乃是悅己之用，隻要學來使自己高興，下多少苦功也值得。”四師叔這樣說，當天便找出一隻笛子來送給小青。
“不過，我隻教你入門，若要學好，便要日後多加習練。”四師叔教了一點，便自去了。
無妄師兄從此忍受了一段小青斷斷續續的笛聲。好在小青也知她時間緊迫，學了一點便又轉移了興趣。
她在看四師叔搖骰子。四師叔的興趣倒是真的花樣繁多。
“師叔，你弄這個做什麼，自己跟自己賭嗎？”她看多了，不由問道。
“你知不知道山下有賭坊？”四師叔反問。
小青點頭。
“我在山下雲遊之時，有時候會去裏麵弄一點錢來花。”四師叔搖了幾把，將蓋盅的蓋子揭開。
裏麵赫然是三個四點，滿堂紅。
小青很驚奇：“師叔你想搖幾點便是幾點嗎？”
“那是自然。”師叔依然波瀾不驚，隻嘴角露出一點得意，被小青看在眼裏。和師叔相處時間長了，她便也很熟悉師叔的習慣了。
“那是否有什麼秘訣？”小青追問。
四師叔臉上浮上一抹神秘的笑。“你猜。”
小青重生前，也聽士兵們聊過一些賭場的事，便猜道：“是不是骰子上做了什麼手腳？”
四師叔把骰子拿出來給她看。小青翻來覆去地觀察，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別琢磨了，這就是普通的骰子，”四師叔笑道，“我能想搖幾點就搖幾點，乃是我有一門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