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說話,葉衡山換了個問題:“這五萬人馬行蹤可以藏匿一時,但平日訓練總藏不了了吧?在清河藏個軍營,十年一點消息都不曾聽說,當我們吃幹飯的嗎?”

“皇陵!”萬桉和戚長白同時想到了這裏。

萬桉突然聯想起一件事情:“怪不得,先帝的皇陵不曾被任何人見過,但有一年他特意隻身帶了長公主去清河玩,當時朝臣還當是先帝寵女兒,現在看來還真是先帝‘寵女兒’。”

皇陵可是養兵屯兵的好地方,三人算是齊齊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之深遠”。

葉衡山羨慕得眼睛都紅了:“那可是五萬大軍啊!還是先帝親兵,戰鬥力強悍,還有三千龍鱗衛,各個能以一敵十。手中還握著先帝私庫,裏麵都是“武帝盛世”時積攢的財富。”

戚長白甚少見到葉衡山這種官二代眼紅的場景,好心替他補充道:“還有清河五郡的封地,繁榮富庶,氣候宜人,地勢進可攻退可守。清河有皇陵,先帝還能在那兒陪女兒。”

國中國是吧?

在北昭境內隨機挑選一個最合適的地方,劃給自己閨女當小國家玩,怪不得人家閨女守陵十年不回來,三人手裏的閣老座椅瞬間不香了。

清河的皇陵裏隻葬著昭武帝,北昭的皇帝大多數都不葬在一起,沒有固定的皇家陵園,隻在宗廟裏把靈位擺在一起即可。

至於安葬的地方,有的皇帝秘密下葬,無人知曉葬在何處,有的葬在山巔,有的葬進海裏,全看個人意願,昭武帝選擇葬在女兒封地。

葉衡山感歎了好一會兒,更不明白了,昭華長公主帶那麼多兵,著急進京圖什麼?總不能是皇位吧?

萬桉思索良久開口道:“聽宮中老人有言,淑太妃當年與先後交好,昭華長公主兒時和瓊華長公主也頗有交情。前日,昭華長公主低調進宮去了長秋宮。提前回京應當是為了瓊華長公主和親一事,至於帶兵進京,本官猜測是為談判。”

戚長白聞言挑眉:“談判?和誰?”

萬桉沾了沾杯中茶水,在桌上寫出一個“雲”字。

“不是具體的人,但不是皇上就是皇子。用兵權換取更多利益。”

“哦?”戚長白神色莫測:“萬閣老認為昭華殿下要交出兵權?”

萬桉搖了搖頭道:“不是本官認為她要交,是她不得不交。昭華長公主的封地在北昭腹部,雖進可攻退可守,但必反不得。再過兩年就該談婚論嫁,這麼多人馬,她藏不住。與其讓朝廷心生忌憚,不如早日交權換些切實利益。”

這番猜測的確有幾分道理,但戚長白心裏隱隱覺得有些違和。說不上來哪裏不對,但就是覺得奇怪。

葉衡山顯然也頗為讚同這一觀點:“觀察長公主回京幾日的行動作風,大有要將所有人都得罪一番的架勢。

回京第一日入宮覲見就得罪了皇上和太後;據貴妃言,進宮去看望淑太妃那日還羞辱了衛珩那閹人;今晚還和瓊華長公主一起,將朝臣都得罪了一遍。

說不定是在故弄玄虛,攪弄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