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雲清儀一口茶水差點噴出。
她現在已經來不及震驚衛珩在院外跪候了,她比較擔心衛珩到底把她怎麼了。
如此伏低做小的作態,難不成她剛公布了虎賁軍的存在,他轉頭就帶人剿滅了?
那也不應該啊,五萬人一人殺一秒鍾,也該殺十四個小時才能殺完,她才睡多久?
冬琴拿了帕子,悉心地給她家差點失態的殿下擦了擦嘴角的水漬:“他來時殿下已經睡下,奴婢遣人告訴他改日再來。他卻說無妨,他跪在院子裏請罪也是一樣。”
“請罪?他和本宮請什麼罪?”
“奴婢也不知道,著人問了他,他隻說要跟殿下當麵請罪。”
雲清儀眨了眨眼,不知道大半夜的衛珩發什麼瘋。
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過子時。
“掌印在外麵跪了多久?”
冬琴心裏大概估算了一下,回答道:“不到一個時辰。”
謔,這麼大冷天在外麵跪了兩個小時還沒暈。
這個衛珩整天看著臉色那麼差,沒想到身體還挺好。
“叫他進來吧,不要驚動別人。”
“還有,把府醫請過來,讓他來的時候帶上傷藥”她喝完茶水縮在被窩裏囑咐著。
“是。”
冬琴將茶盞收拾好端下去,連忙吩咐人去請府醫。
得了長公主傳召,衛珩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筋骨,徑直向內室走去。
他此番前來早已避開旁人耳目,長公主府邸又像鐵桶一樣輕易滲透不進。
故而兩人都沒有在乎這些繁文縟節,直接選擇了在內室會見。
甚至因為雲清儀起不來床,她連衣服都沒換,幹脆躺在床榻上等衛珩進來。
“奴才參見長公主殿下,殿下萬安”,衛珩依舊對她行了大禮。
雲清儀打了個秀氣的哈欠,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朝遠處的人吩咐道:“過來,離本宮近點。”
“本宮何時叫起了?”
衛珩剛站起身,聞言身形一僵,重新跪了下去膝行上前。
既然打著請罪的旗號就要有請罪的態度。
大半夜的來別人家裏打擾人睡覺,要不是麵前這人是位權傾朝野的權宦,以及她今晚剛拉了一波仇恨暫時不方便到處樹敵,她都想直接晾著人在外麵跪上一宿。
雲清儀還是好奇地問道:“掌印大人漏夜前來所為何事?”
“奴為戶部侍郎李彥之事特來請罪”
衛珩怕她還迷糊著沒反應過來,又補了一句:“今日刑部來報,管鳶大人正在為李彥之事疏通關係。奴鬥膽猜測,此事是為殿下授意。但李彥之事已成定局,求殿下成全。”
床下跪著的人一身玄色繡金飛魚服,容貌俊美,神色淡漠。
原來是為這事,她鬆了口氣,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救李彥本就是她順手為之,既然此刻不順手,不為也可。
但衛珩此人,很對她的胃口。
都說權利是男人的春藥,但得勢的太監又算不得什麼男人,所以他自卑又自傲。
一個自卑自傲且有權勢的奴婢,玩弄起來定然別具一番風味。
纖長勻稱的小腿從榻上伸出,白嫩足尖勾起了榻下之人的下巴。
蒼白的臉色在燭光的照亮下平添一絲莫名的破碎感,讓人忍不住想要欺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