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裏,她仿佛看到了娘親和哥哥正在向自己招手,“娘、哥,等等我。”她奮力的爬起來,衝向了火海。

而此時的深夜裏,通往柴房的小路上,正趴著一個滿身傷痕的少年。

柴房的火勢越來越大,照亮了半個淩府。家丁們拿著水桶,大步朝著柴房跑來。見有個小小的身影,擔在路中間,打頭的一個健壯家丁,拽著她的腳踝,扔到了路邊花圃裏。

片刻後,早已沒了呼吸的少年身體,竟緩緩的坐了起來。她揉搓著有些發幹發燙的眼睛。

“這是哪?我不是在飛機上麼?”

聲音一出,少年瞳孔瞬間緊縮。

“我的聲音……”

十幾個家丁拎著水桶,從她身邊經過。各自都在忙著救火,至於她,眾人連個眼神都沒給一個。

魏瀟朦一臉蒙圈的倚在花圃旁的圍牆上,努力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自己去三亞旅遊,公司突然接了新項目,讓自己趕夜裏的航空回京。

可疑的雲層,飛機故障,玉牌發燙。

“我的玉牌!”

少年大喊一聲,急忙抽出脖子上的紅繩,但…隻剩了一顆玉珠,還孤伶伶掛在脖頸上,玉珠下掛著的玉牌卻不見了。

這可是她花了一千多塊,在路邊的一個老大爺手裏買的。當時隻覺著好看,剛戴了兩天不到,這就碎了?!

心疼的她一陣抽抽。

想著,就算碎了,要是能找到邊角,也能再做個玉戒指什麼的。

她趴在花圃裏低頭摸索著,路麵太窄,免不了要跟跑來跑去的家丁們撞上。

“別忙了,你是找不到的!”

一聲沙啞的男低音突然傳來。

“誰?”

魏瀟朦一臉戒備的看向四周,除了來回忙碌救火的人,沒見著其他人的身影。

“老朽在你胸前的玉珠裏。”

“玉珠?”

魏瀟朦扯出紅繩,微透明的珠子裏,似有個雲霧般略顯模糊的影子。再細瞧,人形虛影竟還閃了兩下白光,隻是光的力量看起來卻是極其微弱。

“你是誰?”魏瀟朦疑惑的問道。

玉珠再次閃爍,“老朽是玉之靈,數萬年前就隕落了,靠此珠留下一縷神魂而已。珠子已與你滴血認主,你是珠子現在的主人,所以老朽救下你的魂魄,也算救下了自己。”

魏瀟朦環顧四周,火光照眏下的院落裏,沒有高樓大廈,沒有不夜城的燈光,空氣中還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木柴燃燒的味道。

“那…”

“魏瀟朦,瞧你幹的好事!”

不等她問完,一聲響亮的斥責聲傳來。皮膚撕裂的痛感瞬間布滿全身。

魏瀟朦握著玉珠,抬頭向聲音的方向看去。

一位穿著淺綠色紗衣的少女,身後還跟著五六個丫鬟,正氣勢洶洶地瞪著她。

“魏瀟朦你好大的膽子!敢在這裏放火!”

魏瀟朦撓了撓頭,道:“你誰呀?有病就去看,別在這兒亂冤枉人。”

著綠色紗衣的女子和她身邊的丫鬟們,聞言卻同時愣住。

站在綠衣少女身旁的丫鬟,衣服的料子,明顯好過其她丫鬟,她試探性的問了句,“姑爺,你不記得小姐了?”

姑爺,什麼鬼?

我明明是女的,她怎麼叫我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