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族長稱為老祖的人影,周身隻是一道泛著金光的虛影。
虛影看不清麵容如何,趙羽瑤卻能清楚的感知到老祖投來的視線。
她初次涉足神凰一族的隱秘地界,對眼前虛影的身份尚不明晰,故而,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趙族之女羽瑤,攜弟樂天,拜見老人家。”
“哈哈…”虛影中響起一陣笑聲。
笑意溫和,細聽之下,竟有些長輩見到自家孩子的寵溺之音。
“羽瑤、樂天,我的好外孫,你們的母親神凰早已入了族中禁地,你二人為何剛到此處啊?”
趙樂天瞳孔地震!
外孫?
那麵前這位豈不是…
他雙手抱拳,頭側向一邊,眼神示意趙羽瑤,“姐,這不會是外祖吧?”
趙羽瑤沒答趙樂天的問話,微弓的身子,瞬間下拜。
“外孫女羽瑤,問外祖安。”
趙樂天見自家姐姐都跪了,哪裏還敢存疑。他雙膝下拜,急呼呼喊了聲,“外孫樂天,也…也問外祖安!”
“哈哈…乖孫起身,自家人無需多禮。”
虛影漸漸凝實,鶴發童顏的男子,青衣長袍覆身,狹長的眸子,精光內斂,眸光如淵,兩道長眉垂落鬢間,高挺的鼻翼,如山嶽般挺拔,薄唇輕啟,濃密的黝黑長髯垂落胸前。
趙羽瑤呆呆望著,這個挺拔如鬆的男子,居然與自家娘親有七分相像。
“外祖!”
男子雙手輕輕托起,趙羽瑤和趙樂天各自身下,仿佛有團輕飄飄的雲朵,托舉著兩人緩緩起身。
還跪地不起的族長,似是頭回看清老祖真顏,一雙眸子定定的望著老祖身影,始終不離。
老祖一手拉著趙樂天,一手握著趙羽瑤,左看看、右瞧瞧,眼中溢滿血脈親情,對兩個外孫頗為滿意。
隻是幾番打量下,眸光落在了趙樂天身上。
“樂天啊,你小子是不是平日裏躲懶了,怎的修為與你姐姐差的如此多?”
趙樂天羞愧低頭,眼神偷偷瞟向魏瀟朦的方向。
他真想告訴外祖,不是他耍滑憊懶,實在是瀟朦給姐姐的太多太多了。
每次有增益修為的好東西,他都隻能從姐姐手指頭縫裏摳出一丟丟來,與姐姐修為上用的那些,簡直是天壤之別。
可他敢說麼!
親姐就在現場,他多說一句,保不齊又要被姐姐的眼刀淩遲。
真心不敢!
趙樂天縮了縮脖子,額頭埋在兩臂間,聲音也不似剛剛洪亮。
“外祖說的是,孫兒以後自當勤加修行,爭取早日趕上姐姐修為。”
外祖看透不說破。
在趙樂天偷瞄魏瀟朦的那一瞬,外孫的過往種種,皆在外祖識海中無比清晰的過了一遍。
而在外祖有心查探魏瀟朦的經曆時,視線定在後者額間,探查之力,竟被藤蔓層層所阻,無法抽取。
霎時,外祖眼中笑意盈盈,對魏瀟朦揮揮手,“孩子,過來。”
魏瀟朦瞪大眼睛,抬手指指自己,眼中盡是疑惑。
“您叫我?”
好好的,外祖、外孫團聚,其樂融融,沒來由的叫她過去做什麼?
魏瀟朦好奇的跨上台階。
她抬腳走上石台,瞥了眼依舊跪地不起的族長,視線對上老祖目光,隨即抱拳行禮。
“小可魏瀟朦,見過…。”
她該如何稱呼?樂天和羽瑤是擁有人家血脈的正經外孫,自己這身份…該怎麼解釋呢?
遲疑間,外祖似看出了她心中糾結,笑聲中為她解了困擾。
“老朽神凰族創族先祖,號上玄神君。神凰為本君獨女。建族之時,得一卦,族中後世有滅族之劫,解劫之人,應在小女身上。故,將她送去人界,曆萬世之苦,修成大道,可解族中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