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漠眉毛一動,忽然覺得有點眼熟:“右邊那棟是李曄那小子的?”
這兩天好像來過一次。
“好像是吧。”江雪梨讚歎道,“李同學是第一名,可以優先挑選。”
說完忍不住再次感慨道:“李同學雖然平時看著吊兒郎當的,但真得很厲害,博聞強識,令人歎服。”
李澤漠臉色微黑,冷哼一聲:“那小子從小就隻會耍滑頭,奸詐狡猾臉厚心黑,你不用跟他過多接觸,小心吃虧。”
江雪梨詫異地瞥了他一眼。
李澤漠輕咳一聲,略顯不自在地別過頭去。
江雪梨笑了笑:“那……我進去了?”
……
目送少女進屋的身影消失後。
李澤漠才從門外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候,隔壁牆上忽然攀上來一少年。
少年麵相俊美,唇角含笑,鳳眸裏滿是揶揄地望向他:“難得啊,我四叔這根老鐵樹也有開花的一天?”
兩人從小到大不知打了多少嘴仗。
李澤漠對他的這種“魔法”攻擊早已免疫。
他冷冷一笑:“你不肯回李宅,專門要搬來這花園洋房,不會是衝著江姑娘來的吧?”
“喲,這麼快就護上了?”李曄坐在牆頭笑得前仰後合,隨後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花道,“這你可誤會我了,我先搬過來的。”
……
齊漪慢悠悠散步回宿舍的路上,就看見了這麼一幕。
李氏叔侄又在鬥嘴。
她繼續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走到一半,忽然停住。
看了眼隔壁的院門,又瞥了眼自己的院門。
齊漪眉心微蹙,陰戾地盯了眼隔壁牆頭散漫高坐的少年,“砰”的一聲推門回家了。
“小滿!”遠遠聽見她在院內的喊聲,“把那邊牆頭給我砌高,免得有老鼠溜進來。”
……
李澤漠忽然笑了:“李曄,你可得悠著點兒,那個女人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雖然與這位齊大小姐接觸不多。
但在狩獵祭上的短短相處,已經足夠令他記憶深刻了。
尤其是最後她令他在小雲嶺西南區附近停留,隨時準備護衛支援她。
哪知最後歪打正著,解決了山匪危機。
有時候,李澤漠都禁不住懷疑,對方是不是早知有此一遭,故而才令他有所準備的?
看不透。
唯有敬而遠之。
如今見自己那狡猾如狐的侄子似乎跟對方杠上了,他忽然產生了一種看笑話的心情。
不知為何,總覺得對方會罕見地吃癟。
哪怕那位齊大小姐似乎對自家侄子情深似海。
嘖,想到這裏李澤漠又覺得牙酸了,總覺得這事兒哪兒哪兒透著古怪。
非要細究,又好像沒什麼毛病,畢竟對方可是真的以身涉險去救了李曄。
牆頭上,李曄笑眯了眼:“我倆兩情相悅、天作之合,要悠著,也得單相思的悠著不是?”
這話立馬讓李澤漠黑了臉:“少在外麵造謠生事毀人清譽,江姑娘的處境已經夠艱難了。”
李曄無辜一攤手,滿臉茫然道:“啊?我說江同學了嗎?”
從小到大,李澤漠鬥嘴都不是李曄的對手。
他冷笑一聲,指尖微彈,一顆石子宛如長槍般,以極快的速度衝刺過去,帶起重重疊影。
李曄閃避不及,被這石子擊中軟肋,從牆頭摔下。
聽著牆內的悶哼聲,李澤漠心情舒爽地唇角一翹,這才返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