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已虎躍至此。
他五指呈勾爪,正從欄杆的縫隙裏收回。
而齊玲的頰側,有幾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正在淌血。
她尖叫一聲,揮著鞭子罵道:“康壽!給我殺了他!!!”
實際上,她哪怕不發出這聲慘叫,這院內也有一個頭發灰白的男人現出了身形。
應該就是齊玲口中那叫康壽的家夥。
顯然,這是她的暗衛。
剛才赤瞳偷襲她的那一刻,康壽便已現身,欲要阻止。
然而,也是同一時機。
另一個高大的男人,也突然出現。
兩人對拚了一記。
康壽不敵,已退至齊玲身側,就近保護她。
“玲兒!”
“你沒事吧?”
“快去找醫生!”
見齊玲負傷。
院內幾個少年少女神色一變,忙跑上前來。
擋在齊漪和齊玲中間,阻止了這場一觸即發的爭鬥。
“齊漪,你們縱有再多過節,也好歹是姐妹一場,你的人出手也太重了!”齊備站在一旁,瞧見齊玲沒有性命之憂後,便不再關心。
反而是看向齊漪,不讚同地說了句。
齊漪沒有看他,而是徑直走向被眾人圍住的齊玲。
“漪漪,”齊述攔在她身前,搖了搖頭,輕聲道,“玲兒受此重傷,你的氣也該出了。”
“姐妹之間,出動暗衛,實在不妥。”齊蓉也輕輕搖了搖頭,柔聲勸她,“漪漪,既然那紅眼少年是你的,你快領回去給他治療吧。玲兒起初,確實不知道。”
齊漪眼眸危險地眯起,打量著前麵這兩個氣質清淡、但卻最為堅定勸阻她的少年少女。
忽的輕笑,往回撤了一步。
齊正驕夫妻確實偏寵齊玲這個女兒,看給她配的暗衛就知道了。
那康壽雖然不及敖子平,但至少也有五階宗師的實力。
今日齊漪的暗衛出手,以至於齊玲傷成這樣。
恐怕西北那邊,又得有一通鬧騰。
齊漪想起齊正陽今天打的那個電話,微一思忖,輕笑:“齊述,齊蓉,看在你倆的麵子上,這次我就放她一馬。”
原主自視甚高,所以對於這些兄弟姐妹,向來是直呼其名的。
這倒給齊漪在稱謂上,省了不少事兒。
“你們既然想做和事佬,下回可別幹勸我了。”齊漪唇角翹起,“不妨多費心勸勸她,別總在我麵前上躥下跳。”
說完,她往那牢籠走去。
沒走兩步,又忽然頓住:“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們了。”
齊漪回眸:“以後別拿什麼老瘋子的話在那兒激我,活像好不容易撿到根雞毛當令箭的小醜,忒也可憐。”
對於當年那老瘋子的言論,事關原主出身,在齊氏內部不是秘密。
齊漪這幾個月來,已經大概摸清楚了。
無非就是一個瘋道士,給原主算過一命罷了,也值得這些人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當真是應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監急。至於究竟在急什麼?隻有心懷鬼胎的人知道了。
“什麼望氣斷命?可笑。怎麼?都活到這把年紀了,你們不會還在信不信天命裏糾結吧?”她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輕笑。
天命順我,姑且敬他三分。
天命逆我,死天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