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齊漪不待他說完,便扭頭看向他,“不要告訴我爹是李氏的人。”
敖子平嘴唇動了動,半晌,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齊漪對他現在的反應非常滿意。
不枉她這次以身犯險。
她果然沒看錯人,這敖子平確實值得收買。
隻是那丁寧……
齊漪垂眸,她總覺得這件事背後還有幾分違和感。
“小姐的錢,我會想辦法盡快還給小姐的。”敖子平說著,眸中閃過一絲尷尬。
這次,將他大半輩子積攢的所有積蓄全部消耗一空了,如今他兩袖清風,也隻能嘴上幹說。
若是不當暗衛了,還能憑本事接一些高價任務。
但他現在不可能長本事了就急急離開,所以對於如何還錢,還真是一個頭疼的問題,畢竟那可是一筆巨款。
“我齊漪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討回來的道理?”齊漪臉不紅心不跳地睜眼說著瞎話。
敖子平苦笑,自然知道他需要以另一種方式還。
但總歸對方說了不要他還錢。
不知為何,還是莫名鬆了口氣。
……
齊漪說了會兒話。
腹部又開始疼,她再次躺下。
敖子平回來了,這幾日過去,她終於可以睡個好覺。
齊漪這一覺睡得十分沉。
但因為心中還惦記著未完成的事,所以她設了個鬧鍾,並未賴床。
“小姐不多休息一下?”看她利落地披上外套,敖子平問道。
“我得帶你去殺一些人。”齊漪眯了眯眼,敖子平突破的事,暫時還隻有她知道。
“小姐是想殺丁寧?”
“你能找到他?”
敖子平陷入了沉默。
“丁寧作為天啟裁判所所長,身份地位非同一般,不是那麼好殺的。”
昨天和江雪梨短暫交流過。
她表示,她那邊的人已經失聯了。
如無意外,可能已經身死。
這更加昭示著丁寧的難纏。
再說了,丁寧那個催眠的能力實在好用,改頭換麵不是難事。
望著鏡中因連日奔波負傷而麵色蒼白的自己,齊漪勾唇冷笑:“我要你去三叉骨海盜團殺個人。”
三叉骨海盜團?
敖子平一怔。
“李澤鎮想暗算我,我既已吃了虧,豈能輕易咽下這口氣?”齊漪眼眸危險地眯起。
“我有一個朋友,她家有十分強大可靠的情報網。”齊漪回身笑道,“我從她哪裏得知,最近流國與三叉骨海盜團多有聯動。”
“流國想要吞下我國紅雲礁附近一片海域的小海島群,而三叉骨海盜團、”
齊漪說到這裏微頓,隨即嗤笑道:“艾爾蘇最近因冬歌島談判的事情,小動作不斷。他們兩方聯合,旨在分散大周對彼此的精力,從而達成各自的目的。”
李閥本身的底蘊和勢力,與齊閥有本質的不同。
齊閥就像是西北的無冕之王一樣,所有武裝力量,無一例外全都姓齊。
而且連年邊境征戰,更加強了這種凝聚感。
而李閥則更像是一種諸多小軍閥、積沙成塔、層層往上,形成的統治力量。
這樣的結構,一旦其下屬的某個地區在國境線與他國發生了衝突。
當地的權貴階層很難會死戰,隻會一些心想著怎麼挪屁股。
反正他們從不紮根,跟誰不是跟?屁股從東邊兒挪到西邊兒,也不損害自己的個人利益。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李大總統下不了決心,咱們不妨去幫幫他。”
齊漪將海圖拿出來,在某些地方打了個叉,連成一線:“我最近會去積極參與這次的野外實踐,不是想讓我們參與任務贏取學分嗎?不是想讓我們殺海盜麼?”
齊漪惡劣一笑:“咱們就,殺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