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一些山頭,都插著各色旗幟。
其中,有好幾麵,都已倒下。
絡腮胡大漢,正把玩著一個黑色小旗,看起來像是袖珍型的黑風寨寨旗。
黑風寨三位當家,齊漪已見過兩位。
瞧眼前這位這架勢,必然是那素未謀麵的大當家羅黑風無疑了。
“你就是最近在俺們駝川暗下黑手的小鬼?”羅黑風聲音沙啞,捏著旗子朝她望來。
齊漪歪了歪頭,對於這個提問,眸中滿是不解。
羅黑風見她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冷冷一哼:“看在你是個娘們兒的份兒上,你的賊窩在哪兒,說出來,俺可以不給你上刑。”
他手邊還有一杆新的旗幟,已找到大致區域,但卻不知道具體該往哪兒插。
齊漪笑了,環顧了下這座大殿。
殿內除了伺候茶水的兩名丫頭,就剩幾個在門口站崗的山匪。
也許是這羅黑風自視甚高,竟然敢在這麼寬敞的大廳裏,單獨見她。
當然,殿外肯定還有重重守衛。
如果齊漪不是被押進來,而是有心想闖,恐怕在肖豔的重重機關布置下,很難闖得進來。
好在這裏隻是個土匪窩,要進這羅黑風的老窩,比進那些防守嚴密的軍閥政要機關要容易得多了。
“我說,”她輕聲道,“但我有個條件。”
齊漪雙手雙腳被粗粗的鐵鏈鎖了起來,行動間很是不便,走起來嘩啦啦作響。
她往羅黑風的方向慢騰騰走去。
齊漪身形修長,白皙瘦弱的手腕,與粗大的鎖鏈形成了鮮明對比。
更襯得她行走間,體態柔弱。
也許是本身自信,又或許是拉滿的視覺效果,降低了羅黑風的戒心。
他挑眉道:“你一個階下囚,有資格跟老子講條件?”
齊漪單手一抖,從袖口抖出一塊金子,遞向羅黑風,笑道:“大當家,這些爭鬥之事,本與我一個弱女子毫無關係,我隻是迫於無奈,才為某些人打工的。我用這錢,買我一條命。”
羅黑風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聲音嗡嗡的,冷漠道:“你當老子這麼多年土匪白當的?這點錢就想買命?”
“我還知道,那個靳池的真正背景。”齊漪輕笑,再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您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一個無名無姓的小軍閥,到底哪兒來的那些先進裝備和武器?他們哪裏來的渠道?哪裏來的錢?您就不想,自己掌控他的渠道和錢財?”
這話說到羅黑風的心坎裏了。
肖豔之前,已經著人來跟他分析過利害關係。
羅黑風自然清楚,眼前這個女人所言不虛。
別的不說,土匪愛財,那是天性。
而且,羅黑風向來以梟雄自稱,若非肖豔這個二妹一直拉著他,多年在他耳邊念念叨叨,他也不會隻甘心當一個山匪。
羅黑風出身貧苦,機緣巧合下,卻能修到五階宗師的實力。
天賦與運氣缺一不可。
遠遠超越了那麼多同齡人,難保不會自信心膨脹。
羅黑風眯眼,看向近在眼前的女人,沉聲問道:“你真知道他背景?”
齊漪輕笑:“大當家,您可知,這大周國境內,最富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