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眾軍閥一心,我們所創建的四海軍必成他們首要眼中釘。”
關文清歎道:“我想諸位心中都清楚,大周實質上早已四分五裂,如今這局麵,隻不過打破了這種表麵的虛假繁榮罷了。”
“聽關先生的意思,我們還得為羅永申的叛亂拍手稱慶?”周武唇角一翹,輕聲問道。
他語氣溫和,雖穿著簡樸,但情緒穩定。
對比動不動飆髒口的鄭飆,關文清對他的印象要比剛開始好上了許多。
“拍手稱慶談不上,隻是覺得可以理解。”關文清輕咳道,“我們便作壁上觀罷。”
“荒謬!”一直十分從容的周武忽然重聲冷笑。
“不管從前的大周實質如何,至少名義上,大周的國土和國民,依舊是統一的。諸位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敢問一句,難道這名義不重要麼?!”
周武起身,眸光冷峻:“艾爾蘇這些西方列強為何會同意援助羅永申建國?他們是慈善家不成?”
說到這裏,連周武自己都笑了,眸中盡是嘲弄:“今日割一城,明日割十城,我泱泱大國,被蠶食分解成一盤散沙、再無戰力之後,他們便可肆意地剝皮吞肉!我國民皆成下等奴隸指日可待!”
關文清沒料到周武忽然爆發,與先前溫和儒雅的印象完全不符。
而在座其他人聽完他這話,紛紛叫好。
這一句句好,仿佛在當眾打臉。
關文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半晌,才冷冷道:“咱們還是做好眼前的事,先商量著怎麼把四海軍建起來吧。否則的話,再慷慨激昂,也不過是紙上談兵。”
周武被他暗諷,卻不動怒。
反而脾氣很好地點頭應是:“關先生說得是。”
隨後便坐下了。
“陸兄,”關文清看了眼手表,“不是還有一人,怎麼還沒到?”
陸家學臉色微沉。
他一直在擔心這件事,所以發言不多。
別人不知道猴哥的真實身份,他卻很清楚。
畢竟,今天這個局,就是他攢起來的。
“還是讓老子派人出去找找吧。”鄭飆剛才被周武的一番話激得熱血沸騰。
專門繞過桌子,跑到那邊與周武重重握了下手。
如今聽見這話,他頓時又想起了自己剛才的擔心,便向陸家學問道:“老陸,這猴哥是長啥樣,多高多壯?姓甚名誰?”
鄭飆一說話。
眾人都禁不住好奇起來。
他們先前都隻知道對方代號。
說實話,哪怕是現在已經到的這一桌子人,都還有幾位,他們隻知代號,不知真實姓名呢。
陸家學藏這猴哥藏得這麼緊,幾番詢問下,連名字都沒透露。
令眾人更加好奇起來。
“她——”陸家學正猶豫間。
門忽然被人推開。
冬日的冷風夾著新落的輕雪飄進來,霎時凍得所有人一哆嗦。
隻見一個身披風衣的高挑女人,單手插在口袋裏,另一隻手提著一隻血淋淋的人頭,往桌麵上一拋,溫柔一笑:“我叫齊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