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漪一回歸，四海軍便以極快的速度，擊垮了東北軍，重新整頓了東北。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在街頭巷尾的諸多報紙上，最大最熱門的板塊，總離不開齊漪兩個字。
她整個人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分。
在所有支持四海軍的軍民心中，她已近乎神，言出即行，將沉淪了數十年已支離破碎的大周一點一點串聯起來。
更別提四海軍治下的一些利民政策了，對比起曾經的軍閥體係，有天壤之別，極大地贏得了人心。
……
整頓完東北。
如今整個大周，隻剩西北齊閥領地和冬歌島還不在她手中了。
齊漪原本是擔心齊正陽針對她，所以才如此急切。
但到最後東北的事情都已經告一段落了，還遲遲不見對麵有什麼動靜。
甚至，那邊還傳來齊正陽率兵追出了領地，去西域追擊沙族的消息。
這令齊漪不禁懷疑起來，難道齊正陽不是要對她下手？
說來，金昭城那邊，也沒有傳出楊海花和赤瞳被殺的消息。
可見齊正陽還是留了一絲情麵。
齊漪想來想去，同靳池那邊通了消息。
得到對方確實在西域那邊見過齊正陽本人的信息後，她才稍稍放下心來。
最終，齊漪決定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先處理穆爾樂草原的事情。
其他攻占的領地，都好施政。
唯獨這穆爾樂草原，臣服容易，要想治理，確實難搞。
也不怪這麼多年來，都是由當地的部落首領代為掌管。
齊漪又想起了當初司空雨讓她削去莫桑神神格的建議。
要殺掉一個人容易，但要滅掉他根深蒂固的信仰，卻實在艱難。
便是聰慧如司空雨，籌謀多年，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屢次失敗，最終不得不與齊漪做交易。
縱觀古今，細細斟酌看來，竟是當初巴思造新神對抗舊神的做法，最接近成功。
但齊漪可不想走這種老路，不過，確實有值得借鑒的地方。
比如，造神讓眾人擁護，最後再讓神自我毀滅，人的信仰崩塌，往往是從內部開始的。
隻不過……這可能需要花不短的時間徐徐圖之。
在神的代言人選擇上，齊漪想了又想，忽然想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她將黃柏從西北召了回來。
同時將自己的計劃與司空雨一說，讓他輔助幫忙。
司空雨在見到黃柏的那一刻起，便同意了這個計劃。
他從未像那刻那樣，覺得自己的目標近在眼前。
這個人的術士能力，竟然與當年那位“莫桑神”，極為相似。
冥冥中，一切都像是一個輪回。
也許，他就是早就注定好要來打破這個僵局的人。
至此，黃柏搖身一變，成為了白刀部落的人，還是一名土生土長的莫桑人。
齊漪會在之後的年月裏，逐漸讓幾大部落統一，推出一個新的王。
而黃柏，會漸漸展露出一些類似莫桑神的神跡，成為神的轉生者。
在經過神跡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他會收獲大批狂熱信徒。
神之路會走得越來越偏，他會利用這虔誠，親自帶來更多的壓迫折磨和苦難，直到所有人都苟延殘喘之際。
他們隻需等待神親自自我崩塌的那一刻就行了。
自立，自破。
齊漪正好趁勢，蕩平所有舊神之風，建立新的規則製度。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現在，因為發現司空雨還有點用處，齊漪在權衡之下，對於李澤漠複仇的推波助瀾之勢，又稍稍放緩了些。
她知道司空雨當初引她過來，一定還有他自己的小九九。
但在見到黃柏的那一刻，司空雨眼底的驚詫和動容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