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某,藝術工作者,生性樂觀、豁達。2006年8月被確診為胰頭癌,肝多發性轉移,後腹膜淋巴轉移。患了癌中之王的病,又見極晚期,當時沒人預計他能活過2007年春節。
他第一時間去美國某癌症治療中心就診,對方說已經沒有治療價值了。他回到國內找到我,正巧遇到幾位已經活了3~5年的胰腺癌患者,便主動與他們攀談。一個多小時後,他告訴我:“您什麼都不用勸我,我死不了,我有信心。您隻管按您的經驗治療,我全程配合。”其豁達樂觀,實屬少見。我也大喜,相信在他身上發生奇跡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我也明確地鼓勵他,一步一步走下去,也許可以與前幾位一樣,再活5~10年。同時,直截了當地建議,先用中醫藥治療2~3月,看胰腺的癌症能否改善、消化功能能否調整(他有脂肪瀉)、疼痛能否消解。如果胰腺穩定,再解決肝的問題。至於對胰腺進行介入和化療,我則明確表示反對。
4個月過去了,柴某典型症狀基本消失了,CT顯示:胰腺腫塊穩定,肝髒轉移稍有增大。我則建議轉入第二階段治療,以 刀為主,控製肝髒轉移灶。當時主刀醫師力勸他把胰腺腫塊也一起打掉,我則建議不宜如此,不妨先觀察一段時間。
就這樣,柴先生挺過了半年、一年、一年半,現除後腹膜仍有淋巴結節外,無特殊不適,他還是老樣子,整天樂哈哈的,還不停地說:“我死不了,我目前還不會死。”但有一次他告訴我:“其實,最初求診的幾個月,心窩下和腰背部都是劇痛的,非用強止痛劑不可。 刀用後1~2個月,胃也疼得厲害。隻不過我不去想它,用點止痛劑,多想點快樂事,也就挺過來了。”
看來他真的是條漢子。我嘴上不說,診治時看得出他的痛苦,我也沒有點破,隻不過雙方相互積極鼓勵罷了。他就這樣,現在已經活了四年多。
活得最差的人介於糊塗與理性之間
活得最差的是中間這類人。
說他想不明白,其實他想得很明白。說他真的想明白了,他確實也沒想明白。他隻是把關注點集中在自己身體的細微變化上,且一天到晚在做不必要的聯想。稍微有點兒頭疼了,就覺得:我是不是腦轉移了?稍微有點兒屁股疼了,就覺得;我是不是轉移到屁股了?膀子有點兒不舒服了,他就會想:我肯定轉移到骨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