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載基又是輾轉難眠,他從小睡眠就不好,夜裏常醒,這會他更是睡不踏實了,載基索性坐了起來靠著床柱發呆,功夫高強的老者與他歇在一間房裏,載基輾轉翻身折騰了半夜他都感覺到了,這會見載基還不睡,便問道:“少主有心事嗎,怎麼還不睡?”
載基嗯的一聲,半天才道:“那兩個人我一看就不簡單,難道媖兒手裏還有能跟我們抗衡的力量?”
老者也坐起身,嗬嗬笑道:“少主多慮了,不過兩個會點功夫的小子,我們要收拾了易如反掌。”
載基仍舊不放心:“媖兒一向古怪,她的話我是不信,可這兩個人,嗯,我總覺得會對我們不利。”
老者不以為然的道:“既然少主不放心,嗬嗬,這點子事還不好辦,要不今夜就解決了他們?”
載基頗有幾分少年老成的思索了片刻,搖搖頭道:“殺個把人容易,不過要是能讓這兩人為聖教所用豈不更好。”他嘴角斜斜的一抹諷刺,“這世上沒有誰為誰死心塌地的,隻看誘惑夠不夠大。”他很想知道,當媖兒看著她所倚仗的人轉而投到他這邊,該是怎樣的反應。
老者想了想也覺得可行,兩個小輩他還不放在眼裏,既然少主有意,那麼招攬了來也無妨,便說道:“少主既有惜才之心,我便讓李三他們幾個去把那兩人擒來,聽由少主發落。”
這一晚,媖兒想著心事睡得也不踏實,阿金似有預感一般,他換上了一身短打裝束,與阿萊皆是和衣而眠,果然四更天不到,阿金便敏銳的感覺到窗外有人影晃動,盡管幾人腳步極輕,但從小養成的敏銳習性,讓他能夠隨時洞察到周圍的危險。
阿萊與阿金一般,兩人事先已有警惕,這時迅速翻身而起,幾步就躲到屋角的隱秘處,須臾,隻聽門栓被輕輕撥動開,門被推開的刹那,四個黑衣人如狸貓般疾速潛進屋來,他們兩兩配合,分別對著兩張床合圍過去,隻是待出手時才發現,床上隻有枕頭與被褥,目標卻早已不在了,四人暗驚,交換個神色,便在屋內四處搜尋,隻是哪有半點人影。
載基屋內,老者聽了後,眉頭深深的皺起來,問道:“你們確定他們之前一直在屋內?”
李三點頭道:“不錯,屬下一直盯得緊,他們的確沒出過房門,所以隻能是在我們進入之後才有機會離開,可是一來我等速度不慢,二來以我們幾人的身手,竟沒覺察到他們任何動作,他們應該是早有防備,而且他們功夫很不簡單。”
載基輕哼道:“看來這兩個人還真不好對付,以他們的身手,對付你們幾個該是綽綽有餘,可他們卻隻溜了,並不與你們正麵衝突,倒是明白人,嗬,知道殺幾個小魚小蝦沒一點用,不是好勇鬥狠的武夫,想不到小丫頭手下還有這樣的人,我倒越來越想收服他們了。”
老者收起之前的輕視之色,低頭沉吟道:“善為士者不武,恩,不錯。現今用人之際,這兩人年紀輕輕,好好曆練一番,若能為聖教和少主出力,建立功業,也是他們的造化,隻看他們識不識時務了。”
第二日,載基沒事人似的,照例拉著媖兒與載垕出門,阿金與阿萊自然也跟著一起,載垕貌似不經意的瞟一眼二人,這兩人跟沒事人一般,神情中毫無一點疲憊之色,媖兒更是麵色平平,看不出絲毫情緒,其實媖兒是真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阿金倒不是怕她擔心,隻是打心裏覺得告訴她也沒半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