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上書立儲(2 / 2)

嚴嵩此時嗅到了敏感氣息,他深知皇帝正當壯年,這時談立儲便是大忌,於是嚴嵩也上書,意思就是說,皇帝年富力強,以後還不定有多少兒子呢,這時談立儲為時尚早,同時他暗戳戳的紮針,指薛侃一個小吏,難道沒事撐的操心皇帝兒子們的事嗎?偏這時又有消息傳到皇帝耳朵裏,指薛侃與夏言有交情,常以夏言的學生自居。

到此,皇帝不得不再往深了想,他早看透了這幫大臣,這幫人每天鬥來鬥去,哪件事背後都有他們做的文章,薛侃若是夏言指使,他的目的是什麼,可是與哪個皇子有勾結,是載垕嗎?同時他也琢磨是不是有人成心將禍水引到夏言身上,而與夏言對立的不就是嚴嵩那幫人嗎,他叫來陸炳,命他查薛侃,同時他心裏也開始忐忑,這事可與媖兒有關?媖兒討厭嚴嵩,凡事自然傾向夏言,載垕與媖兒的關係擺在那,她就不想載垕坐上儲君之位?

從他坐在這個位置上,打交道的都是些五六十歲往上的老頭,這些老家夥早就成了精,稍一不慎就入了他們的圈套,他沒有一天不是繃緊了神經,這才避免了被大臣控製的局麵,他用三年驅逐了楊廷和,借大禮議清洗掉異己,對朝臣的操縱也越發得心應手,可他仍不敢放鬆,他深知權力必須握在自己手中,他防大臣,更防幾個兒子,幾個皇子漸漸大了,在朝中開始有呼聲,這種情況下,他更不會立太子,甚至不到他閉眼前,儲位空缺對他才是最有利的,他可以打壓所有動歪腦筋的大臣,可圖謀的若是媖兒呢,媖兒屢屢站在夏言一邊,夏言這便要投桃報李了嗎,這事他該當如何?

皇帝裝著心事,坐在書案前看奏章都集中不起精神,半晌他幹脆丟了朱筆,閉目靠在椅背上,好半天,他又睜開眼,先等等吧,等陸炳查了薛侃再說。陸炳辦事效率極高,把薛侃抓進詔獄,不出五日便來向皇帝複命,結論是薛侃並未與夏言勾結,立儲一說純屬個人義氣,隻他認為當立便提了出來,皇帝心下一鬆,大臣之間沒勾結,更不會受媖兒指使,他有些自責,他怎能對媖兒無端起疑。

中午,媖兒像往常一樣過來吃午飯,皇帝笑吟吟的給他夾菜,媖兒吃飽了,看著他道:“這幾日朝中有事吧,看你心事重重的,這會可是解決了?”媖兒發現皇帝今天明顯比前兩日放鬆,便有此一問。

皇帝點頭道:“嗯,不是什麼大事。”他沉吟了下,還是試探著問媖兒道:“皇子們都大了,有人上書立儲,你怎麼看?”

媖兒想也沒想的道:“若讓我選,自然立載垕,載垕是我弟弟,我能不向著他嗎。”她說的理直氣壯,毫不避諱的看過來,眼神清澈坦坦蕩蕩,皇帝看著她,嘴角的笑紋慢慢漾開,搖頭歎道:“你呀!”神情十分寵溺,他徹底放下心來,同時也自責,他怎麼能懷疑媖兒,媖兒的性子他一清二楚,她絕不會在背後做小動作,她想要什麼自會明明白白說出來,是他自己在陰謀詭計中變得猜忌不定,媖兒卻還是那麼純粹,皇帝懊悔自己對她的不信任,隻想好好補償媖兒,可她在意什麼呢,那些錦上添花的東西她又何曾在意,皇帝想來日方長吧,他會愛她護她,總之在自己的羽翼下,他可以給她最好的,至少這世上無人能超越他給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