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瞪兒子一眼,道:“咱們家到你父親已經傳了七代,哪是說毀就毀的,因著這麼一個逆子,我看還不至於,你爹一向膽小,什麼都瞻前顧後,隻是這次你辦的事不單你爹生氣,我也得罵你,你利用老大被擄去蒙古這事做文章沒錯,可你知道錯處在哪嗎?”鄭氏嚴厲的看著兒子,徐邦寧不敢看他娘,低頭答不出話,鄭氏道:“做事就該幹淨利落,怎麼就讓你爹查出是你給錦衣衛通的消息,他能不惱你?”
徐邦寧道:“我是找人去傳的話,可哪知父親還是查到我了。”
鄭氏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送信就不會多轉幾道彎,你也不想想,徐邦瑞若倒了,最得利的是誰,你爹能不想到你嗎,且你這事做得漏洞百出,他能查不到嗎?”
徐邦寧懊悔道:“我也後悔了,不該這麼急,可是娘現在怎麼辦呀,咱們受不受牽連的不說,爹已經惱了我,襲爵的事就不成了。”
鄭氏哼道:“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磨一磨,總是心急能成嗎,你爹氣你惱你,就是他現在恨的想殺了你,可是來日方長,待這事淡了,你再整日在他跟前悔過,慢慢就過去了,再說了還有娘呢,沒什麼好擔心的。”
媖兒快馬加鞭,直奔錦衣衛北鎮撫司,到了門前,媖兒跳下馬就向裏走去,門口幾個飛魚服的錦衣衛見是個長得挺漂亮的姑娘,心說小姑娘夠膽大呀,錦衣衛都敢闖,幾人根本沒把媖兒放在眼裏,一個飛魚服伸手一欄將媖兒擋在外麵,帶點調笑的道:“姑娘走錯地兒了吧,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媖兒退開一步,沉著臉道:“陸炳在哪兒?我要見他。”
幾個飛魚服愣了下,敢跑到錦衣衛直呼指揮使大人的名諱,這姑娘若不是失心瘋了,就怕是有些來頭的,京城可是龍盤虎臥之地呀,當先那人也收起輕浮勁兒,問媖兒道:“姑娘是何人?找指揮使大人有什麼事?”
媖兒道:“我要見陸炳當麵說,麻煩給我帶路。”
那人卻動都沒動,他想媖兒隻身一人,連個跟隨都沒有,頂多是哪家不懂事的小姐,可錦衣衛是什麼,人人聞風喪膽的存在,除了皇上他們把誰放在眼裏,於是這人冷聲道:“指揮使大人日理萬機,是你想見就見的嗎?再不離開可不要怪我抓你進昭獄。”
媖兒本就心急,這會被攔下如何不氣,出來的匆忙她也沒帶印信,她一鞭子揮出去,那個錦衣衛沒想到媖兒敢動手,都沒來得及躲,雖說這一鞭子抽的不疼不癢,可他堂堂錦衣百戶在自家衙門口讓人給打了,這口氣如何能咽,他刷的抽出佩刀,怒道:“給我抓起來。”
幾個手下便一擁而上去抓媖兒,媖兒揮了幾鞭子,終於不是幾個壯漢的對手,被他們按在了石階上,這時門內有人走了出來,這是一位千戶,今日他辦完事正準備回家去,就聽到門外的嘈雜聲,便走出來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那百戶急忙上去回話:“大人,有個女人來咱們門口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