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的齊眉(1 / 1)

遠在巴黎,齊眉也過得沒那麼輕鬆。香港沸騰的緋聞還沒平息的時候,齊眉像逃難似的離開了家,到了巴黎,一切風平浪靜,但是她反而像從沒離開過香港一樣,那裏的一言一行像一部驚悚片,不住的在她腦海裏回蕩。

白天,彩色的巴黎已經吸引不了齊眉敏感的藝術神經了,她好像對這個妖嬈豐美的城市失去了興趣,不管是秋姨的中式小菜,還是飯店裏的西式大餐都成了吃進去之後一口氣傾倒進馬桶裏的嘔吐物。但她無比的乖巧,靜靜坐在陽光下,對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微笑,眼裏裝滿溫柔,秋姨一度以為齊眉已經走出了陰影。可是齊眉每況愈下的身體狀況讓秋姨不得不正視她另外十幾個小時是怎樣度過的。

黑夜,看到酒店裏昏黃的燈光,白色的床單,看上去無比柔軟的地毯和壁紙顏色,所有的空氣瞬間集聚到這個小小的空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回想那個亂七八糟的下午,霍宇辰的臉以各種角度各種顏色擠進她的腦海。她因此而痛苦,卻又瘋了一般的不斷回想。

巴黎的夜色平靜又不平凡,熱鬧的街道重歸空曠,酒吧和迪廳的生意才剛剛開始。齊眉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裏度過了一百多個無眠的夜晚,秋姨用過各種把傷害降到最低的方式,比如在傍晚讓齊眉喝下一大杯威士忌,比如放輕柔的催眠曲。但是齊眉身上就像有一把鎖,而黑夜是開啟這把鎖的鑰匙。一旦黑暗降臨,齊眉就隔絕了周遭的一切,她隻看得到回憶,隻聽得見回憶。現實是碎掉的彩色玻璃,再美也是傷人的利器,她不想看也不想聽。

是的,齊眉生病了,簡單來說這種病叫抑鬱症,拒絕交談、拒絕對視。短短的三個月,她圓潤的身材隻剩下一把骨頭,秋姨為了不讓齊眉暈厥,已經請來了心理醫生和家庭醫生為她診治,與高昂治療費用不匹配的是絲毫不見起色的病情,唯一起作用的是緩緩淌進她血管裏的營養液。

言雨早就來到了巴黎,女兒經曆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太快了,她長年住在後院,低矮的閣樓,溫暖的花棚,還有永遠不會凋謝的花朵,讓言雨感覺一切都是靜止的。可是外麵的風言風語傳進她耳朵裏的時候,靜止的時間好像長了翅膀,齊眉好像瞬間從一個嬰兒成了一個少女,可以戀愛,可以成家,甚至傳出了不堪入耳的緋聞。這個消息用巨大的轟鳴聲擊碎了言雨平靜的生活,她淚眼模糊,看著女兒細弱的手腕,蒼白的手背上處處都是針孔,因為營養不良血管變扁,她連輸液都要紮上幾次才能輸得進去。

“眉眉,感覺怎麼樣?睜開眼睛看看媽媽,你今天想吃些什麼?”抹去將要溢出的淚水,言雨趴在女兒耳邊,溫柔的問。

“媽媽,我沒什麼胃口,身上沒有力氣,吃下去也要吐出來,您不用忙了。”白天的齊眉,看起來那麼嬌弱,但是很精神。

“眉眉,媽媽就你一個女兒,這都三個月了,你吃多少吐多少,你是要逼死媽媽麼?”長久的壓力讓言雨終於瀕臨崩潰,握著女兒薄薄的肩膀,痛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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