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遺事錄虛掩的窗戶
朋友來找我,目的是接濟我來的,我為在這個人人自危的大環境裏還有這樣的朋友感到幸福,我對他說:“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啊!”
他說:“好啊,你以後為我拎包,每月發你五百塊。”
我說:“你也太摳了吧,有沒有獎金,養老保險和提成之類的東西啊?”
他笑著說:“做你的如日春秋大夢吧。不過你真的要趕快找事做了再這樣下去我快成你老子了。天天養著你,看你整天逍遙快活。”
我說:“聽你說這些話我倒覺得你狠像我媽,整天嘮嘮叨叨!幹脆我管你叫媽得了,那樣我以後都不用工作了。“
他說:“想的美,這是最後一次,好了不和你貧了,我還要趕著去上班,回頭有時間請你撮頓好的。”
我假意依依不舍的樣子來打趣他:“別走啊,我舍不得你啊!”
他回道:“快去死吧!”說著話就下樓去了。
朋友在一家國企上班,工資不是很高,但是和我關係非常好,我們一起上了小學,又一起上了中學,高中畢業後就分道揚鑣了。後來再相聚就親如兄弟,隻差不是一個媽生的了。交了房租和水電,買了饅頭和泡麵,朋友借我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再不能像當初那樣風花雪月的過了,我需要一份工作,哪怕是臨時工能混口飯吃也行。
天氣越來越涼了,晚上睡覺偶爾還會被凍醒,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有一種很害怕的感覺,我在想,我到底希望怎樣的生活?到底怎樣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老天爺不會給你把每種生活都體驗一番的機會。於是生活就變得複雜,富人的生活就是花天酒地,鶯歌燕舞,窮人的生活就是一碗稀飯兩個饅頭。當老人以一種羨慕的眼光羨慕我們年輕;當小孩子以另一種羨慕的眼光羨慕我們自由,可是這一切都是我們所想要的生活嗎?正因為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在拚命所以才把自己搞的不堪重負。當我的口袋再次空下來的時候我唯一個節目就是睡覺,因為睡著了就不會餓了。我投過幾份簡曆,有的落到了中介公司手裏,開口就要交會費。有的石沉大海沒了音信,工作就這樣在我的生活裏又一次的被擱淺了。
我感覺自己好像已經頹廢了很久,睡覺睡得天昏地暗,怎麼也打不起精神來,迷迷糊糊覺得自己又去了那家自己經常光顧的網吧,可是坐在電腦旁什麼也不想玩,覺得那裏空氣很憋悶就想回去了,路過那條陰暗的斜巷時發現滿地都是酒瓶的碎玻璃,一抬頭就看見了那台往下滴著水的空調機箱,上麵還有一個被酒瓶砸出的大坑,成群的老鼠在那扇窗戶前集結,並且魚貫而入。我想那家一定是死了人了,不行我要報警。我拿起手機按了110,要按發射鍵時停了下來,我想要是沒死人我這不成了謊報軍情了嗎?這樣一想就想要上去看看。我來到門口按門鈴沒有反應我一推們竟然開了,院子裏一個人也沒有,我大聲喊:“房東,房東,有人在嗎?”沒人應答。院子裏擺滿了一盆一盆的植物,這家的房子並不高,隻有五層房頂上罩著防曬網,所以院子裏光線很暗,這時從黑暗的樓梯間裏走出一個老頭,一身黑衣,嚇了我一跳。他滿臉皺紋,眼神呆滯用渾濁的嗓音問我:“你找誰?”
“三樓是不是……?”話到嘴邊我咽了回去。又補充道:“三樓我朋友”
他說:“你上去吧”然後就消失在了樓梯的黑暗裏。
奇怪的是這家人的樓梯竟然是木製的踩上去吱吱直響,扶手上到處都是油膩膩的,看上去特別惡心。我靠近那一扇扇黑色油漆刷過的木門時心總是猛烈的快要跳出來一樣,仿佛這門後邊就是一個停屍間,或者是一個殺人現場。不知為何,隻是三樓而已我卻走了很長的時間,怎麼也到達不了那個我在外麵看見的房間的門口。突然在我腳下傳來一種柔軟的觸感,仿佛隔著鞋子觸到了我的皮膚,我頓時毛骨悚然,用腳去踢隻見是一直全身髒兮兮的花貓,由於太用力我的腳撞在了樓欄上,一陣鑽心的疼痛。見那貓迅速的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