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得知真相(1 / 2)

如果不是那天莊予溪的母親意外出現,左懿想他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醫院,莊予溪對他何其殘忍,還有若溪,他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這個女人,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穿著白色的病號服坐在醫院的長廊上發呆,他心中的怒意卻在這一刹那沒法發泄。

長廊的藤蔓爬滿了柱子,葉子在深秋之際也逐漸枯黃,散落一地。莊予溪伸手接了一片欲墜的枯葉,就這麼擱在手心,看著它,出神。她的眼角有很深的黑痕,那是睡眠不足留下的印記,麵色也有些枯黃,嘴唇上沒有一絲血色,披肩的卷發有很久沒有打理了,淩亂地散落在背上,風輕輕吹過,將發梢吹到了她的唇邊,但她好像失去知覺一般,就那樣一直盯著手中枯黃的葉子,一動不動。

左懿就這麼站在不遠處,看著風中憔悴不堪的女人,他突然不知道那一份恨意是不是還在他心裏?

莊予溪看到他了,先是一怔,閉眼,起身,慢慢走到他跟前,將手掌打開,已經被她揉碎的枯葉此刻猙獰地躺在她的掌心,“看吧,這就是我的報應。”

左懿一時間語塞,曾經高高在上的莊予溪此刻淪為這幅模樣,真的是他願意看到的嗎?這個樣子的她,難道是真的是徹悟的結果嗎?

她翻掌,已經殘破的葉子直直墜地,她卻輕笑了一聲,“我知道你恨我,我又何嚐沒恨過?隻是左懿,我想告訴你,我累了,也恨完了,如果還有恨,留給你吧!”

莊予溪什麼意思?

左懿的目光突然變得冷冽,他說:“你以為我會同情你?莊予溪,你傷害我的那些事就算了,可是若溪的事,你休想我原諒你一分一毫!”

左懿的聲音太冷,太硬,沒有半分情義,莊予溪知道這一切再無半點餘地,她愛到骨子裏的男人這輩子終究隻能是陌路了。

“我28歲了,卻感覺像一朵開殘了的花,生命再無期盼,你恨也好,不恨也罷,我都沒有任何想法了,左懿,我愛過你,隻希望從今以後,善待我的家人,他們沒做錯什麼,錯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她抬頭看天,目光那般澄澈,眸中薄薄的霧氣從心底而起,莊予溪不敢再看他,隻能這樣,對著天空,對著萬裏白雲,像是在祈求。

轉身,她拖著長長的影子,往病房的方向走去,淚水滑腮而過,她沒有伸手去擦,她想,也許風輕輕吹過,就不會留下痕跡。

“我會帶著予溪離開這裏,但是走之前,我想有些話我應該告訴你。”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左懿轉身,看到是她。

莊母看著自己的女兒走遠,她才出來,是心疼,也是無奈。

“如果不是因為她爸和你父親之間沒有達成協議,予溪葉不會走那一步,一個是你,一個是自己的父親,她沒有選擇。”莊母的心再次抽了一下,這麼多年,她還是說出來了。

左懿似乎是沒理解,莊予溪葉從來沒說過半分。

“當年你爸貪汙公款,予溪的爸爸是反貪局指明過去查這件案子的人,查出來的結果也和預想的一樣,她爸是個正直的人,要秉公執法,後來予溪知道了,居然求她爸放過你的父親,我和她爸都很意外,一向是非分明的女兒居然要自己正直清廉的父親徇私枉法?她爸當即就怒了,不準女兒插手這件事,予溪三番四次求他爸,理由是你母親去世很早,你和父親的關係一直不好,她希望你們父子能在有生之年和好如初,這也算彌補你一直以來缺失的家庭溫暖,如果你的父親因為這個入獄,你隻會更加瞧不起他,你的心結一輩子都不會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