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懿沒有再找她，古一菲隻能想她尖酸刻薄的形象已然毀掉了他先前對自己的評價了，看來，男人比女人更脆弱，達不到預期的目標或者期望值受損，他們通常都會選擇退場，繼而瀟灑地開始下一段旅程，他也不會例外。
餐廳沒剩幾個人了，麵前的三菜一湯幾乎沒動，拿起筷子又放下，還是沒什麼食欲，索性也懶得再折磨自己，古一菲將餐盤放到一邊，拿出包裏的銷售季度表，約好了下午兩點半見客戶，她早就將資料帶在身上了。
“不用這麼拚吧！”陳霏霏剛好進來，看到她坐在窗邊的餐桌上，食物晾在一邊，正出神地看著手中的紙，她徑直過來打招呼。
古一菲抬頭，看到是陳霏霏，拿開報表打招呼：“陳總，這麼晚。”
某人聳聳肩，無奈道：“客戶沒走，我哪敢怠慢，我先去看看還有沒有菜，等下過來。”
沒一會兒，陳霏霏端著同樣的三菜一湯過來，在她對麵坐下，還沒動筷子就感歎一句：“當女強人沒資質，當賢妻良母沒資源，看，這就是我這種人的悲哀。”
古一菲被上司這突如其來的感慨逗笑了，“陳總，你要不算女強人，那就真的沒女強人了。”
剛剛咬碎一朵西蘭花，陳霏霏伸出筷子打斷：“別，我現在聽這話都是恭維，我算哪門子女強人啊，就是一高級打工仔，比你多的就是歲月，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古一菲不解，陳霏霏一笑，說：“老，知道嗎？”
古一菲不得不說，還真沒發現陳霏霏有這麼一麵，幽默，還是看淡了？
“陳總，我可不可以說你謙虛啊？”古一菲開玩笑地說。
“哈哈”，陳霏霏被這句話噎到了，緩了口氣，笑出來，“我二十九了，可是社會及家庭堪憂的大齡剩女，我想謙虛都沒人理我，居然讓你說了，我得表揚你了，真會拍上司馬屁。”說完還給古一菲豎起了大拇指。
剛剛的陰霾，這一會兒和陳霏霏聊了幾句，好像也沒那麼難受了，看陳霏霏狼吞虎咽，最後拿紙巾擦嘴巴，她忍不住也來一句感歎：“社會成就了一批女漢子，卻遺憾沒有淑女，我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對不起這個社會呢？”
拎包，起身，陳霏霏看她，“五個字，吃，喝，玩，樂，錢。”
這話一出，兩人均笑出聲了。
下午的心情不錯，見客戶也談得很順利，返回公司的路上，她給唐以翔打電話，說晚上一起吃飯，之前答應請吃飯的，既然人民幣總要出手，就擇日不如撞日了。
地方是唐以翔挑的，外婆家。
“回憶童年還是替我省錢啊？”放下包，古一菲就問對麵的人。
某人拋過一個鄙視的眼神，“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
“說說看。”古一菲來了興致，來的時候就在想要把下午的好心情保持下去，這會兒來不努力保持氛圍。
“女土豪。”唐以翔的三個字毫不客氣地進入她的耳朵。
古一菲得說她必須要笑了，“唐公子，你見過土豪上班擠地鐵的？再看看我，一身裝束還不到兩千，把你的品位提高點吧！”
“切”，唐以翔不屑，“少來，既然出手了，我可不會心慈手軟，錢帶夠了嗎？”
“一個月工資夠不夠？”古一菲配合道。
唐以翔才不受鄙視，招來服務員，一口氣念了七八個菜名，服務員都慌了神，最後問一句：“先生，你們兩個人吃，會不會太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