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陸家呆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古一菲告訴阮樺自己是從溫哥華到香港,再從香港過來的,趁著還有幾天假期,她想回家看看父母,阮樺也沒有強留,隻得讓陸均恩送她去機場,古一菲連連推辭,她怎麼好讓陸均恩這種日理萬機的大忙人親自送她,豈料阮還沒說話,陸均恩倒開口了:“沒事,我剛好要去機場接個朋友,順路。”
她隻得說“謝謝”,上了陸均恩的車。
古一隱約記得好幾次,她也是這樣,坐陸均恩的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話題起得並不愉快,最後也幾乎總是不盡人意的收尾,所以這一次她也沒打算再和他說些什麼。
然而,陸均恩卻說話了:“你在加拿大念書?”
古一菲點頭。
“什麼學校,UBC?”
“不是,Queen’s
University。”
“嗯,挺不錯的,加拿大安大略省東部的金斯頓,一個曆史悠久的小城鎮,風土人情也很不錯,在那裏生活一段時間,應該很享受。”
“確實”,古一菲認可他說的話,哪裏確實有淳樸的民風,幹淨的街道,還有吸引遊客的度假村,“陸總去過那裏?”但是陸均恩很明顯不是隨口一謅,他應該是去過。
“有個故人曾經在那裏生活,我去過。”
故人?不用多想,那一定是有故事存在,古一菲當然不會無聊到要去打聽別人的隱私。
“拿到學位會留在那邊嗎?”
“留的可能性不大。”
“那麼,還會來S市嗎?”
“陸總怎麼會這麼問?”
“屬於你的地方,你最終應該回到這裏。”
“陸總忘了,我是B市人。”
“阮樺也是B市人,我不會忘的。”
“我不是她。”
“但你們很像。”
這樣快捷的交流方式,古一菲有些吃力,但最後一句話她還是笑了,“我們很像嗎?知道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大家都叫樺姐什麼嗎?”
陸均恩看他,她笑著說:“Killer
queen。”
“殺手女王?”陸均恩眯眼看她。
古一菲卻笑了笑,“是啊,冷靜、果決、理智,連對待別人的追求,她處理的方式也離不開這三個詞組,厲害吧!”
陸均恩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笑了,古一菲倒是很少看到他有這樣一麵,說溫柔倒也不至於,就是感覺突然少了些什麼,架子?還是威嚴?反正她也說不清楚。
到機場的時候,陸均恩送她進去辦登記手續,過安檢之前,陸均恩突然說:“我有個朋友說過,女人太過理智隻會感覺自己比別人過得辛苦。”
她愣了一下,陸均恩卻笑著說:“進去吧,再見。”
在B市待的幾天,她哪也沒去,就在家陪著父母,每天和母親出去逛逛街,買買菜,做做飯,晚上和父親下下棋,或者一起坐在沙發上看看電視,日子好像又過回了高三畢業那年暑假,一家人其樂融融。
有時候,生活就應該是所有人向往的這樣,簡單即可。
回加拿大的那天,依舊是父親送她去機場,記憶中,這是第二次父親送她離開,但這一次不一樣,他們都是笑著的,她說:“爸,我走了,你注意身體,我有時間再回來看你。”
父親一向不多話,隻是點點頭,囑咐她萬事小心。
父親的身影還在機場大廳的正中央,看著她漸行漸遠,最後才默默地走出大廳,她沒有回頭,因為這樣子,他們之間才會一直是笑的,因為很多人都說,送別的時候笑著才是最好的。
她要父親一直都好好的。
回到溫哥華叔公的家,從蘭姨那裏得知Elina在羅馬,薛汶焓打電話給易先生了。其實她知道薛汶焓一定會找到Elina,畢竟他們那麼相愛,Elina會去的地方,愛他的人一定會知道。
“叔公呢?”古一菲問。
“在書房呢!”
“我去看看他。”
蘭姨卻拉住了她,“小菲,你陪你叔公去一趟京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