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香院後方庭院,一處清淨竹樓內。
“嘶~”
一聲男子的叫痛聲自那虎皮靠椅上傳來,隨即便有兩個隻裹著細紗的嬌俏少女躍下,跪拜在了座前。
“堂主息怒,妾身該死,不小心弄疼了堂主。”
說完她們二人似乎絲毫不拿那頭顱當是自己的一般,拚命磕在那竹排地板之上,殷紅之色掛滿了蛾眉也渾然不覺。
“算了算了,你們退下吧。”
方才那不經意的痛呼確實不是那兩名少女導致的,而是於擎自己的緣故,她們那塗抹靈藥的手已經夠輕巧了,實是他自己受傷過重,沒了表皮的遮掩,就是空氣中來一股熱流那傷口便會迎來火辣辣的疼痛。
雖然在服了靈藥,凝聚些法力止住了血後,無性命之憂,可那肉體上的疼痛卻是沒這麼快就能消的。
不過能撿回一條命來,他已經很滿足了,沒了那兩名少女,他也不故作姿勢,愜意的躺靠在了虎皮椅上,臉上滿滿都是死裏逃生後的僥幸之感。
盡管動輒一下身上便有割裂般的疼痛,但這些疼痛又何嚐不是在提醒他,他還活著。
“堂主,堂主?”
迎著一陣香風,聽著輕詢,於擎睜開了雙目,看到了麵前站著的芸娘。
“何事?”
他有些不耐煩了,簡短的兩個字吐出就有幾把刀子從身上劃過的痛感傳來。
“芸娘該死,安排了兩個手笨的丫頭來服侍您,屬下這便再找幾個伶俐的過來。”
“慢著,不必了。”
於擎輕聲說完,攔住了那剛進門來便要出去的芸娘。
芸娘見這往日裏威風凜凜的堂主如今虛弱成這般模樣,不禁心一痛,
“若是芸煙在此就好了,也隻有她能貼心服侍好您。”
“你退下吧!”
“堂......是。”
芸娘有些委屈,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但也不敢多問,以為他是為芸煙的死所觸動,生氣她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這可是她想多了,於擎是實在痛的厲害,不願多言,再想起她提起的芸煙,一聽便知芸娘是在特意安慰他,若是芸煙在此早就被他滿身的傷痕和血跡給嚇昏了,何來貼心服侍一說。
不過說到芸煙,他還是不禁感到惋惜,以致於旁邊突然多了一人他都未能察覺得到。
“於堂主還真是會享受啊,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忘溫香暖玉啊。”
“誰,嘶——”
聽到身旁突然傳出聲來,他猛然驚醒,彈坐起來,但隨即便被傷口撕裂的疼痛浸滿,說不出話來,猙獰的麵孔上也是擠滿了汗珠。
“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才過了幾個時辰,您就把我的聲音給忘了?”
初聽這人聲音,於擎因為驚嚇並未聽得太出,可這接下來慢條斯理的話,讓他聽出了來人是誰。
但這不可能啊,他不是剛剛才自爆身亡嗎?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出現在自己房內呢?
這般想著的他帶著驚懼的目光循著聲音朝著那道身影看去,一身詭異的黑紅色道袍,剛剛摘下拿於手掌的惡鬼麵具,“觸目驚心”地熟悉麵龐。
“你?木濁賢,不可能,沒有人能自爆元嬰之後還能活著,你不可能是他,說,是誰讓你來扮他戲弄本堂主?”
盡管木濁賢就硬生生站到了於擎麵前,露出麵容,他卻還是不可思議,甚至還另當幻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