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報仇(1 / 1)

吳林心裏想:這個沙包是麵袋子,一拳都經不起,抗擊打能力“0”。如電似的目光掃了一眼二扁頭,隻見他傻楞楞地站在那兒,雙腿顫抖著一汩汩水從他的褲筒子的下麵流出,滲透到地上的黑土裏,濕了一片的黑土地飄著一股騷騷的氣味,驚懼的眼神望著六子飛進去的大土坑,看見一股鮮血噴出兩尺多高。“撲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兩眼傻楞楞地望著看向他的吳林,用顫抖而結巴地聲音說道:“大…林子…啊…不…大…大…大哥,饒…饒了…小…小弟…吧,我…再…再也…不…不敢了…求…求你了…大…大哥…”吳林看他那一副邋遢相就有氣,一拳就把他嚇尿褲兜子了。“真他嗎的孬種。你剛才那英雄氣概呢?舔個醬驢肉的臉還好意思說這話。”吳林走到他跟前說著,“你們還裝不裝屯大爺了?”

二扁頭翻了翻牛眼一聽有門,看這樣子能饒了自己了,假裝一臉哭相的說道:“不地了,再…再也不…不敢了,求…求大林哥放了…我們吧!我…我們…一…一定好…好好做人。”

吳林想想以前他們對自己無休止的欺負,一次又一次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當了幾年的兵,練了一身本事就為了今天,恨的牙根直癢癢。越想越氣,“啪”一個直踢,一腳就撅到了二扁頭的下巴上。跪在地上的二扁頭一個倒空翻趴在了三米遠處的黑土地上,下巴鉤早掉了,哈噠個嘴,噴射出一道血劍,不遠處散落著七、八顆滾滿鮮血和泥土的牙齒。吳林打掃了一下身上略沾的灰塵,看了看死了似的六子和二扁頭,臉上滿意地笑了笑如釋重負地往腰二村走去。那個背著多年的包袱,在一口長長的歎息中舒展開。

樹林的葉子還是那樣的綠,屯子的土路上稀疏地走過幾個種地回來的村民,路邊那散發著惡臭的水皰裏有兩頭老母豬在裏打滾,鼻孔不斷的在泥水裏吹出氣泡,嘴裏還不斷地哼著小曲兒。

第二天的早晨,天空格外的晴朗。馬大吵吵提了個破鑼似的嗓子興奮地滿屯子叫喊:“鄉親們我們屯子的害蟲不知道讓誰給腦袋瓜子打放屁了,現在已經躺在了醫院裏,大家都慶祝慶祝啊……鄉親們,我們屯子的害蟲被消滅了……”隨著漸漸遠去的呼喊聲,幾乎三分之二的村民都出來了。大家三一夥倆一串地圍在一起談論著這個驚人的事件。“大饅頭”高山,圍在人堆裏說:“這是誰幹的?可他嗎替咱們全屯子出了口惡氣,平時這兩個壞種什麼事兒都幹欺男霸女,放火勒索壞事做絕。那個六子丈著自己是鄉裏派出所所長的小舅子,整天狐假虎威的。這下老天爺可長眼了,來收他們了,咱們屯子可能再也沒有惡霸了,鄉親們我們應該開個聯歡會慶祝一下,誰知道幫我們除害的那位英雄是誰啊?馬上去請他過來,全屯子的村民都應該好好地感謝感謝他呀!”

在坐的都搖了搖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吳林略略站了站,環顧著村民們的議論。然後,穿過胡同,向前走去。

他看著前麵。天和地是灰色的,臨街的幾條磚牆也是灰色的,磚牆上書寫過不同內容的標語被層層覆蓋;風雨再把覆蓋層胡亂地揭下來,形成一片斑駁的雜色,融會於灰色的籠罩中。

突然,眼前出現兩個人,穿著一身黑警服,腰裏別著“家夥”。高高的個子那個一看到吳林,臉上的橫肉皮笑肉不笑地抖著,另一個長著“鞋拔子臉”,咪咪個三角眼,一看就知道決非善類。後麵,又出現兩個人,一個身穿便衣,黑色的衣服,身體很健壯,就象電影裏的黑社會扮演者。另一個,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土頭土腦的尖嘴猴腮相,還駝個背,象是鞠躬太多了累的。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朋友,知道我們是誰麼?”後麵那個黑衣壯漢首先發話了。

“不知道。你們是找我嗎?什麼事?”吳林心裏明白,這是六子的姐夫找的人。今天,恐怕免不了一場惡戰。看到他們四個人的同時,吳林觀察了一下地形,對自己很不利。他們還帶著“家夥”。窄小的胡同兩麵全是土牆,離自己四米遠的地方有個更小的胡同,胡同挨著的是一個條子編的樟子。怎麼辦?和他們硬拚麼?幾個念頭電閃而過。

“朋友,哪個堂子的?”黑衣壯漢問。

吳林有個朋友是黑社會的,也略懂他們的行話,知道他在問自己是哪個幫派的。吳林回答:“我不屬於任何一個幫派,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農民,”自己在那上班也不能告訴他呀!我能有那麼笨嗎…

黑衣人看他出奇的冷靜,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嚇的尿褲子了。不由得心裏直打鼓,不是道上的,還會這麼冷靜?一定有非常的後台,讓我先探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