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亮像是害羞了般，一半藏進了烏雲裏。
曲明月趴在秦衍的背上，雙手攀著他的肩膀，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清晰可見她耳朵後麵的一顆紅色的小痣。
“被哥哥帥到了嗎？”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曲明月收回了視線，聲調清揚婉轉道：“你怎麼還是這麼自戀！”
秦衍勾唇：“我這是自信。”
曲明月：“嗯。自信過頭。”
秦衍沒有搭話，須臾之後，他再次出聲：“姣姣，對不起。”
對不起，三年前爽約。
對不起，三年前沒跟你說就出國。
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一句遲來的“對不起”包含了很多，曲明月聽得出來，但是她眨了眨眼睛，灑脫道：“沒事，過去了。”
三年前兩人聽從爺爺輩的意願訂婚，但在商定婚約的第二天，秦衍跑了。
沒有留下任何話。
他出國的事情有些突然，曲明月還是在微博上看到的消息，和今天在公司聽經紀人講到的版本一樣。
當時，年少。曲明月確實在意了許久，不是說她多喜歡秦衍，隻是她向來驕傲。
當聽著身邊那些說秦衍不想娶她，所以才出國的話，還是會覺得拉不下麵子。
後來，聽了三年的話，她不在意了。
昨晚那事完全是腦子一熱的行為，也算是圓了自己年少的夢。
盛京城裏的名媛圈誰不說秦衍高不可攀，從不近女色，不會有人能真正入他心。
曲明月信了。
但是入不了他的心，睡了他的人也挺好。
想到這，曲明月湊近秦衍耳邊，揚起嘴角輕笑：“秦衍，鴿了我三年換我睡了你一晚，我們就當兩清吧。”
“姣姣，你告訴我，我們怎麼能兩清？”秦衍低沉的嗓音傳來，“我欠了你三年，人這輩子都還不清的除了生命就是時間了。”
曲明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度地說：“我說了呀！睡了你一晚，就當是抵消了。”
秦衍腳步一頓，偏過頭回望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痞，拖長聲線道：“那可不行。”
曲明月：“？怎麼不行？”
秦衍眉眼帶笑：“怎麼說也要多睡幾次才行啊！姣姣怎麼這麼輕易就放過我？”
曲明月一臉茫然，這人在說什麼？
她怎麼聽不太懂。
哪有人上趕著找虐的？
到路邊，秦衍把曲明月放下，雙眸噙著笑意看著她。
曲明月對上那雙眼睛，微微怔了一下，正想要躲開他熾熱目光時，一隻略帶暖意的手掌放在她頭上。
隻見那隻手輕輕地揉了揉她都腦袋，一道磁性的嗓音從頭頂落下：“乖！別這麼便宜了哥哥。”
殊不知這一幕被人拍了下來。
——
曲明月躺在床上，回想剛才的場景，怎麼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拿起手機給池遲發了個信息：
玉兔成精：遲遲，你有沒有覺得今晚的秦衍有點不一樣。
回到家喝了醒酒湯的池遲，看到這信息抿了一下唇，手指在屏幕上敲打了兩下，點擊發送。
一池春水：有點。
玉兔成精：是吧是吧。
正當曲明月高興有人也這麼覺得，那邊又給她發了一條。
一池春水：畢竟被我揍了一頓，有點狼狽。
曲明月：“……”
——
曲明月又和池遲聊了一會，才翻身睡過去。
深夜，遠郊的別墅中，秦衍洗過澡的身體正滴著水。
他沒有在意，走進桌麵拔了正在充電的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