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二選一的題,成年人不做選擇啊!能不能都要?
在相宜再次嚎出來之前,林熙然果斷地說了句,要手。
真是夭壽了,買個戒指還買不好,虧錢不說,這老婆能不能娶到手還是另一回事。
蕭鶴吩咐黑子去取工具,很快就拿了一個裝滿各式各樣工具的小箱子過來,他從中挑了一把小小的鋼鉗,看起來很堅硬鋒利。
“嗚嗚……九霄…霄霄…我怕!我的手指好痛……”相宜看著蕭鶴拿著鋼鉗,沉著一張臉,怕得把手抽回來了。
聽到名字的刹那,蕭鶴眉頭挑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陸九霄,隨即又自嘲似的笑了一下。
陸九霄敏感的捕捉到他的微表情,皺起眉頭,這有什麼好笑的,女孩子怕痛很正常。
“沒事的,我在這裏,出什麼事我都可以救你,我保證!”
陸九霄一手托著相宜的手,沒想到蕭鶴的手也伸過來托住。冰冷的溫熱的,滑嫩的粗糲的,嬌小的寬厚的兩隻手疊加在一起。
陸九霄忍不住顫栗,她想抽出來,卻一動不敢動。
“哢嚓”一聲,不過十幾秒,三克拉鑽戒壽終正寢。
“老大出手果然快狠準!”黑子在一旁發出讚歎,絲毫沒有考慮這對未婚夫妻的心情。
溫相宜看著被剪斷的戒指,默默垂淚。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蕭鶴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問過一個人,流這麼多淚,會不會很渴。
李強拿了一張紙巾遞給相宜,眼睛卻看著陸九霄說道:“那個,我們老大的手藝是我們站裏最好的,什麼事兒到他這裏都不是事兒!要是以後再有類似的事兒,你可以過來找我們老大,蕭鶴!”
“就你話多事兒多!今天的出勤報告寫好了嗎?”李強屁股被踹了一腳,趁著蕭鶴發火前溜了。
“謝謝蕭隊長。”陸九霄微笑著說道。
“嗯。”蕭鶴應了一聲,聲音好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
接下來幾日,陸九霄都沒有接到相宜的電話,估計忙著修理林熙然呢!
這兩天急診科沒那麼忙,下夜班後陸九霄換了一套灰色運動衫,拿著釣魚裝備出門了。
驅車十公裏,在寧江的中下遊有一處釣魚勝地。河岸兩旁栽滿了木欖樹,走幾步路就會遇見一個鳥窩,林蔭交錯,鳥聲婉轉,許多釣魚愛好者自帶躺椅、遮陽傘,在這裏消磨時光。
她沒事的時候經常一個人來,帶著幾塊三明治,一杯咖啡,她可以在這裏待幾個小時。像往常一樣,把車停好,把裝備從後尾箱搬下來,沿著小路去她的“老地方”。
結果,那裏已經有人了。一個穿著黑色T恤,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正背對著她。
她站著猶豫不決,環顧四周沒有更好的位置。
歎了口氣,走向了旁邊的一塊草地。
她把魚線奮力一甩,打開折疊躺椅,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雙手交叉在胸前,準備睡覺。
陸九霄從來沒有釣上來一條魚,因為她根本就不在乎有沒有魚上鉤。她在乎什麼呢?似乎沒有什麼值得在乎的。
今日院長讓她好好準備下個月主任競爭上崗的事,可她根本不想當什麼主任。
作為賓夕法尼亞大學畢業的碩博連讀研究生,在國外跟著名師聖手鍛煉了幾年才回國。在國外的時候她主攻普外科,不止一人誇過她很有天賦,甚至斷言她將會是外科界一顆不可忽視的新星。可是,她一回國便入職了寧市第一人民醫院,選了忙的腳不沾地的急診科。
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要放棄外科,很多同儕都替她感到惋惜。但是對於她來說,什麼科不重要,能不能當光彩奪目的新星也不重要,她的初衷隻是救死扶傷,放棄普外轉急診,僅是因為急診比較忙,忙碌治愈一切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