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姚曳】
十一歸來,又回到兩點一線的生活。別人是節後綜合症,上班沒精打采,提不起精神。我是被那欲罷不能的思念所糾纏,總期待著能有進一步的發展,又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做第三者!我就這樣在這糾纏中,每天盼著黑夜盡快來臨,然後我們就可以在網上,通過文字,毫無顧忌的來談情說愛。我突然發現這種交往有些柏拉圖式愛情的味道。
直到有天晚上……路飛和王子穎過來,看球賽。
他倆一年總有那麼兩三次在我家夜半三更看球賽,一是我買房子早於他們。二是我這房子在頂樓,他們偶爾的激情呼喊也不至於擾民,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我可以充當一下保姆角色,給他們準備一些吃的和啤酒。
十一月的深圳,雖然白天依然有些熱,但晚上已有些涼意了。路飛和王子穎過來時,還穿著短袖。我同以往一樣,炒了幾個菜,買了一箱啤酒。等碗筷擺上桌,剛拿起筷子,路飛的私人電話響了,他有兩個手機,一個工作用,周末有選擇性的接聽電話。一個非工作時間用,用來聯係跟工作無關且又關係親密的親戚朋友,這個電話一般都會接。
“姚曳,什麼事?”我一聽名字,慣性的耳朵就豎了起來,聽力也驟然提升。
“你過來吧,打車到諾西小區。”我跟姚曳分手後沒聯係過,乍一聽她要過來,突然不自在起來。
“她心情不好。像是哭過……”路飛看著我。
“她對你還是癡心一片呀!你看看,她可從來沒聯係過我。”王子穎起哄。
“我好像很久沒跟陳芬芳聯係了。”路飛繞開他的話,直接拿捏他的要害。
陳芬芳是王子穎老婆,說是老婆,還不如說是愛人,因為他倆孩子都生了,但是一直沒領結婚證。
王子穎沒打算那麼早結婚的,就是因為陳芬芳懷孕,陳芬芳堅持要生,王子穎這種人跟彌勒佛似的,從來看不到他發脾氣,心裏麵一百個不願意,也不躲,也不閃,任由陳芬芳把孩子生下來了。
不過,生完孩子的陳芬芳,很快就被送回了王子穎老家。
這人呢,是送回家了,可心還在深圳。陳芬芳時不時打個電話,像查崗似的。準確的說,就是查崗!!
王子穎是個不甘寂寞的家夥,經常尋花問柳,末了,讓我和路飛幫他圓謊。
有一次幫他圓謊後,我問:“既然這樣,還結什麼婚呀?”
“這你小子就不懂了吧!跟誰都是結婚,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再說,芬芳她既然願意,就讓她去折騰。這女人呀!骨子裏就是賤!即希望你跟她說甜言蜜語,又懷疑你的初衷……”
姚曳過來時,她並沒詫異我和王子穎的在場,好像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因為她的到來,我又鑽進廚房多炒了兩個菜,一個木耳炒雞蛋,一個酸辣土豆絲。
我出來的時候,三個人已經把一箱啤酒都喝的底朝天了。
尤其是姚曳,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心裏難過,我從廚房一出來,就看見她淚眼婆娑,像在等一個機會,然後再奪眶而出。
我一看這架勢,忍不住的脫口而出:“怎麼喝這麼多?”因為這一箱啤酒還有一半是他們看球時的飲料。
這是一句很普通的話,可它具有導火線的作用,姚曳就勢趴在餐桌上哭起來……那聲音聽起來淒慘又無助!
我們幾個是難得認識幾年又保持聯係的同學,朋友。在深圳這幾年,大家都是兩手空空,在一白二窮的情況下,一步一步走過來。即不同於富二代獨天得厚的經濟優勢,也不同於官二代與生俱來的環境優勢。所以,理所當然的有一種患難與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