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稍微回神。
她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可是後來啊……”
“容先生把他最喜歡的忘憂酒，通通都給了我。”
“半杯都沒給自己留。”
她仰頭往口中倒了一杯酒，悶悶出聲。
“下一次見到容先生，我要告訴他……他的忘憂酒不錯，很好喝。”
少女開始有些坐不穩。
林霽雪靠近了些，肩膀遞過去，讓少女依著。
少女順勢抱住她的手臂，熟絡蹭了一下。
她圓圓的眼眸中銀光流轉，清醒又帶著茫然，笑眯眯看向林霽雪。
“容先生說了，忘憂酒會勾起人心中最深處的存在。”
“你告訴我，”
“你想起了什麼？”
淡淡的酒氣夾雜著一抹月桂香味，更引人沉醉。
林霽雪沒有回答。
她垂下眼眸，轉過了頭。
小醉鬼卻是不依了。
她伸成手臂，勾住林霽雪白皙的脖頸，眼神眯起湊過去。
“你不會……是想起了我吧？”
林霽雪：“……”
“嘻嘻~該不會還害羞了吧？”
“大名鼎鼎的冰美人竟然會害羞？快讓大爺看看~”
歎了一口氣，林霽雪無奈將快貼到一起的臉頰推開，“沒有害羞。”
“沒有害羞？”
“我可不信！”
少女嬉笑著，再次緩緩貼近。
趁著林霽雪恍惚的瞬間……
粉唇朝著靠近嘴角的臉頰輕輕一碰。
一觸即分。
柔軟的觸感讓林霽雪愣住，她轉過頭，看著少女，眸色深沉。
說她醉了吧，撒潑時又很清醒。
說她清醒吧，這會幹的事情又……
“阿雪，蓁蓁，雪雪……”少女念著一個又一個的稱呼，笑開了，“我喜歡雪雪！”
說完她又低下了腦袋。
“可是我是女孩子了……”
“雪雪還跟我退婚了……”
一句又一句的話敲擊在林霽雪心頭。
她再也控製不住，伸手輕輕捏住少女的下巴，讓少女將臉頰朝著自己。
少女有些無力仰頭，粉唇微張，
一雙圓圓貓眼半睜著，點點霧氣流轉，
林霽雪閉上眼睛，紅唇輕啟，俯身上前。
月色靜寂。
唯有一處盛開著丁香花的小院發出極其模糊的聲音。
許久——
林霽雪放開少女，指腹拭去少女粉唇間那抹晶瑩。
少女有些糊塗，微微抿唇，直愣愣看著麵前的姑娘。
看得林霽雪開始有些不自然時，她終於開口。
“這夢……好真實？”
“還是忘憂酒有這種效果？”
林霽雪聞言，心頭一鬆，一股失落卻同時蔓延開來。
她搖了搖頭，眼神在少女唇上一掃而過。
某人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直接再次取出酒壺。
“喝酒，雪雪。”
酒杯清脆的碰撞聲傳開老遠。
第二杯忘憂酒入口，林霽雪感覺腦袋開始發沉。
她看著眼前晃動的少女，
月光下水潤的眼眸和兒時俏皮的貓眼交疊出現，
一時竟分不出，哪一個是現實，哪一個是夢境。
在她以為自己就要這樣睡下去時，少女抱著她的腰肢，呢喃開口。
“雪雪……”
“我想要的東西好多。”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家人平安，我想要在意的一切永遠開心，永遠存在。”
“我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