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清一路跟著小狐狸走到橋邊,靜靜的躲在暗處看著。
原以為是個多難的差事,可實際上簡單的不得了。
因為那狐狸在河邊坐了整整一天。
打了個哈欠,長清插著手剛準備換個姿勢歇會兒,就發現坐成石像的狐狸忽然動了起來。
來了來了!
真正刺激的部分來了!
這狐狸挺有耐性啊一直等到現在。若非王爺的命令,他在中午的時候怕是已經放棄了。
長清跟著他的路線覺得越走越不對勁。
終於在跟著他翻上熟悉的屋頂後,長清才驚覺自己居然回到了王府。
皺眉思索了半天,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王爺在溜他。
可這狐狸回府不好好回府,翻牆做什麼?
還在屋頂。
南霽月四下看了眼沒有人,才悄悄的掀起了一片瓦。
這個時間,王爺應該在洗澡。
透過小小的漏洞,南霽月俯下身看得分明。啻翎果然是在洗澡。
他說不上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高興的是他是了解男人的,難過的是他的離開沒有對男人造成任何影響。
從上麵看去,隻看見啻翎烏黑的發頂。
他坐在浴桶裏,長長的發絲大部分披散在後麵,隻有很少一縷在身前.
簡單來說就是一覽無餘。
原本橫陳著淡淡傷疤的身體被豔麗的紅紫色覆蓋,那是他們昨晚歡愛留下的痕跡。
身體的主人正靠著桶沿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啻翎在想什麼呢?
當然是在想某隻氣人的狐狸。
最開始隻是嚇唬他,沒想真的趕他走。
可看到他選擇離開時,心裏說不失望是假的,最後就變成了賭氣。
屋頂輕微的響動聲把啻翎從神遊中拉了回來,警惕的抬了抬頭,上方空蕩蕩的什麼也沒看見。
除了最初的那聲也再沒有過任何響動。
他的周圍有人輪番值守,若是有刺客,是不會這麼安靜的。
可他不會聽錯。
被人發現侍衛卻沒有動手的人,大概隻有一個。
原本的煩躁蕩然無存,嘴角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
不好好回來,學會趴屋頂偷看他洗澡?
鳳眸微微眯起,如果南霽月在正麵的話會很熟悉,這是啻翎捉弄他之前的標誌動作。
之前洗完後發呆的時間有些長,水已經微微涼了。
啻翎從水中站起身,邁著修長的腿跨出浴桶。
水幕落下後便是一點點的水珠,順著那結實而鮮明的肌肉滾落。
屋頂偷看的狐狸覺得鼻子癢癢的。
沒有像往常一樣披上衣服,而是拿起毛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一點一點,一寸一寸。
俯身,抬腿。
每一個動作仿佛都在考驗著南霽月的自製力。
滴答——
一滴鼻血順著狐狸的鼻子落了下來,南霽月爪子捂著鼻子,眼睛卻移不開。
王爺平日裏沐浴是這麼撩人的麼?!
這都沒動靜?
啻翎興致索然的披了件單薄的裏衣。
頭發濕漉漉的搭在身後。
“陳升。”啻翎尋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背靠著椅背微微抬起頭,讓頭發垂下去。
他不喜歡衣服被頭發打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