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退下後，啻翎才繼續回去吃飯。
“王爺，怎麼了？”南霽月看他臉色不好，有些好奇的問。
“沒事，你接著吃。”
啻翎繼續陪他吃著飯，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隻狐狸被送他他身邊本就是有目的的，他早就知道，看到這些東西並不意外。
隻是他不相信對方會動手。
想到他之前他說的毒藥，啻翎還是有些不放心。
“吃完飯一起去趟裴府。”一定要跟裴逸先確定小狐狸沒有生命危險。
南霽月動作頓了下，咽下口中的肉。
“王爺，我可以不去麼？”
那些東西還在床鋪下麵，萬一被人發現，那他有口也說不清了。
啻翎看他表情就知道在想什麼。
也罷，這狐狸在，裴逸也未必會說實話。
“好，那你在家等我回來。”
吃完飯送啻翎出門後，南霽月就匆匆回到房間裏去被褥下麵翻找。
看到信封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剛上前拿起來就猛的怔住了。
他記得，塞進去的時候，匕首是放在上麵的。
秋娘做事很細心，放回來的時候床單甚至都是用的同一套，位置也是原來的位置，分毫不差。
驀的聯想到了剛才的那一幕，心狠狠地疼了下。
王爺發現了。
他明明發現了，卻放在這裏無動於衷。
南霽月覺得他是下不了手了。
對著那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他可以動手。
對著這個知道他是危險，卻將他放在最親近的位置的啻翎，他下不去手。
他不敢想象，這樣相信他的啻翎在經曆背叛之後，心中會有多難過，他一定永遠都不會再相信自己了。
那把匕首寒光淩冽，像是要把人劈成兩半。
“王爺，我該怎麼辦？”
……
啻翎沒想到裴逸會不在，空跑了一趟回來，發現小狐狸坐在床上發呆。
“裴逸不在，我們先走，我已經著人給他送信了。”
“什麼時候走？”南霽月茫然的問，腦子裏麵很亂，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雙鳳眸什麼都看透，看向他時卻仍舊那麼溫柔。
“收拾東西，盡快。”
啻翎做事不喜歡拖遝，早點解決早點回來。
“好。”
“你看看需要帶什麼東西，讓陳升幫你搬上馬車。”啻翎環視了四周，把他的小墊子拿上了。
馬車裏空間有限，若是變回去大概會睡得舒服些。
南霽月其實沒什麼要帶的東西，他本就孑然一身的入府。
見他這般呆呆的模樣，啻翎隻能親力親為的又從櫃子裏取了幾件衣服出來。
自從他搬過來，小狐狸好像一直穿的都是他的衣服。
走的時候南霽月把匕首丟到了窗外。
就讓他，自私一回吧。
他一點也不想看到啻翎的眼睛裏對他有一絲絲的厭惡，他一點也不想讓啻翎忘記他。
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斷情絕愛呢？
馬車很大，下麵的暗箱裏放著行李，上麵人坐的地方甚至還放著一張矮幾。
載著兩人緩緩向遠方駛去，誰也沒注意到暗箱裏悄悄溜進了隻灰撲撲的小老鼠。
車廂裏，啻翎斜斜靠著軟枕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