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攝政王膽敢冒著民眾暴動的風險對他動手。

啻翎很快用行動告訴了他。

他敢。

“陳升,你也聽不懂本王的話了?”啻翎不滿的掃了停在原地的陳升一眼。

陳升立馬委屈,“王爺,你還沒說打多少呢。”

桌上簽筒滿滿的,啻翎抬手拈了根二十的在手裏摩挲。

王大人見狀心底笑的越發開心。

果然,不過小懲撐一下麵子罷了。

何況誰都看得出來,皇上最近對他不滿意,在這種情況下,又怎麼能輕易得罪一位民眾呼聲極高的大臣。

王大人剛準備給他找個台階,就看到啻翎將簽筒扔了下來。

簽子撒了一地。

這是,什麼意思?

王大人懵了,陳升懂了。

隻要打不死,就往死裏打!!

“王大人,你是自己趴好呢還是等我動手?”陳升看著跪在那裏的人有些為難。

“要不打背上?”

王大人立刻起身,也不顧維持表麵的溫順。

“攝政王,你不能這麼對我!”

剛起身就被兩人按在地上按得死死的,是長清和長風。

看到他倆默契的模樣,陳升心裏不知為何堵了一口氣,想要發泄又找不到出口,隻能一棍子狠狠揮了下去。

“哎呦——”屁股上傳來劇痛,讓王大人頓時嚎了一句。

“我要去聖上麵前參你一本!”

抖著膽子喊了一句,卻在看到陳升高高揚起的棍子後噤了聲。

他能熬到見到皇上麼?

“攝政王?!天啊我剛才說了什麼?一定是王大人做了錯事。”

“是啊,攝政王是我們旌國的天啊。”

“王大人你還是趕緊招了吧,攝政王是不會冤枉你的!”

“對,他居然還敢去聖上麵前參王爺,聖上英明才不會糊塗。”

“王爺你放心打,我們替你作證!”不知誰起了句頭,百姓都高喊起來。

王大人悲哀的發現,當他喊出攝政王三個字的時候,底下的議論就變了風向。

他忘了一件事,大抵是收斂鋒芒太久,大家都忘了。

論民心,還沒有人能和攝政王比。

皇上都不行。

南霽月就站在啻翎的身後,看著那挺直的背影眼眶有些熱。

他從前總是不解,小皇帝都那麼對他了,為什麼他還要為他操勞。

甚至在剛才還在替他委屈。

如今明白了,他不是為啻雲汐,不為任何人,為的是旌國。

那滿身縱橫的傷疤,那些無人知曉孤燈下的日日夜夜。在這一刻,終於看到了回應。

眼看大勢已去,王大人趕忙改口。

“攝政王手下留情啊!”再打下去,他怕是就沒命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讓衙役打,好歹下手能輕點。

啻翎淡淡瞥了一眼,“招了麼?”

“招!”

王大人其實也不知道他在問什麼,可他的身子骨卻撐不住了。

“下官……”

眼睛在堂上轉了幾圈,注意到那兩具棺木裏有一具小了一點。

加之滿地的簽子,腦中很快浮現出一年前的案子。

頓時也明白了桑蠶案的起因。

“王爺,下官承認,那女子用刑時多打了些,可也是為了查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