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死了人,這個案子當年知曉的人很多。
得知一個姑娘被活活獻祭後,王大人也著人狠狠懲罰了帶頭的人,所以那也讓他的威望達到了最高。
誰料想,竟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這幾個人是啻翎之前就找人審過的。
甚至曉晴弟弟下水,也是人為了斬草除根刻意而為。
第一次,南霽月這麼清晰的看到人心的可怖。
他認罪後,其他一切都順利了起來,連帶著富商,該打板子的打板子,該關牢裏的關牢裏。
至於王大人,直接判了斬立決。
尋了處清靜的地方,啻翎將姐弟倆的棺木埋了進去。
“王爺,你早就知道是他做的?”南霽月看他平靜的麵色,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王大人的呢?
“嗯。”
就像是曉晴說的那樣。
她遇到了一個好官,怎麼會落得枉死的下場呢?
此案設計細密,卻沒有一人的落網。
若非對律法熟知,又怎麼會想的如此周到。
“那你還打他。”南霽月皺了皺鼻子,“堂下的那些人議論紛紛,我都替王爺你擔心。”
真怕別人說他屈打成招。
“王爺是為了替我報仇吧。”剛堆好的墳頭上,一個俏皮的少女坐在上麵。
她的身體變得幹淨透明,也恢複了原本的樣貌。
就是看上去輕飄飄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消散。
“你怎麼在這兒?”南霽月意外的看著她。
“我一直都在啊~”曉晴衝他做了個鬼臉,“怎麼,你那鼻子如今不管用了?”
她一直在。
看著啻翎為她伸冤,看著那些傷害她的人得到應有的下場。
她這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甚至沒有弄清楚真正的仇人是誰!
飄到啻翎麵前,曉晴鄭重的跪了下去,深深的叩首。
“多謝王爺為我們姐弟伸冤,查明幕後的真凶,望王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祝福詞聽得啻翎腦闊有些大。
“你要走了?”南霽月聽出了她的畫外音。
他還在想怎麼勸王爺收留這隻鬼呢!
“去投胎啦。”曉晴看著隔壁的墳頭,“可惜弟弟早已經往生,不能做他姐姐了。”
少女的神情帶著淡淡的遺憾。
啻翎溫聲道,“你護了他一生,下輩子也該他先長大,好好護著你。”
“真的?”曉晴眼睛裏閃過了希冀。
“嗯。”
九天之上,司命聽著鏡中人的承諾,苦笑著給下麵燒了個信箋。
“對了王爺,那日見到我弟弟屍骨的時候,驚怒之下曾對王爺動手,最好找道士驅驅邪。”
“無妨,你沒有傷到本王。”
那日她動手的時候,手是穿過他的身體的。
“小心些總沒錯。”曉晴擔憂的看著他,又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餘。
這人如旭日般溫暖而強大,沒有一點點黑暗的地方。
這樣的人,怎麼會被她小小的怨氣影響呢?
送走了曉晴,兩人便打道回府。
回去的時候天氣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作為一隻北方的狐狸,南霽月是第一次感受到南方的煙雨朦朧。
“王爺,這裏好漂亮啊。”
啻翎帶他來是為了買些路上的吃食,熟料他站在橋上就走不動路了,狐狸眼新奇的看著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