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了三月有餘的人終於醒了，震驚了很多人，有名的太醫都說不可能在醒來了。
“陌陌……”。
顧厭沙啞的聲音，充滿了疲憊不堪。
季言抱著季思言靜靜的看著白陌，季思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季言冷靜的看著白陌。
就好像什麼事都不知道。
“娘，別哭了，這不是醒了嗎？”
白陌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顧厭放鬆了這幾月一直緊繃的精神，立馬倒下去了，還是顧朝扶著顧厭回了房間。
“舅舅……我想起來了”。
白陌看著季言，眼睛裏倒映出季言的身影，可惜眼睛裏沒有原本的天真可愛了。
隻剩下無盡的困倦和悲傷。
“舅舅，好可惜啊，你說薑活要還活著，你說你會不會多了一位可以和你一起戰死沙場的人了呢？”
“要是薑活還在，我定然是不會喜歡上顧厭的。”
季言無言以對，雖然說白陌從那裏回來像一個正常人一樣。
可是真要像一個正常人，那怎麼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三個月呢？
薑活的死成就了白陌，也成了白陌的心結。
他不知道是該說，薑活死的好拯救了自家小侄子。
還是該說，薑活死的不好，害死了自家天真無邪的小侄子。
白陌和季言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季言一直待在季家和戰場兩地，白陌很少見他。
可是白陌最信任的就是季言。
畢竟白陌相信季言的智商與行動能力。
季言依靠白陌的智力，結合自己的能力爬到了家主之位，這麼多年戰死沙場。
就是為了報仇雪恨，季家世代相傳在爺爺這代差點被滅，季家一個龐大的家族，一夜之間隻剩季正。
白陌自然不關那代的事情，但是他願意。
“舅舅，我知道我對於薑活的感情不是愧疚我錯手殺了薑活。”
“是在因為黑暗裏的時候，他自己就摔在爛泥裏，卻把我送上了枝頭，我很清楚我的感情。”
白陌堅定的看著季言，眼底都是淡漠。
“可是你，在那個黑暗的時間裏不是也見過顧厭嗎？你為什麼不喜歡他呢？”
季言很是好奇，明明當初小侄子一眼就看到了，小時候的顧厭，卻更加中意薑活。
季思言也知道，當時在樓上的人，隻是沒有第一時間想到。
“當時隻是為了讓藥悔不起疑心而已，沒有想過喜不喜歡，現在？”
“隻是薑活死後的第二人選而已，我知道這對他不公平，可是薑活在我就不會喜歡他。”
“薑活是個好的，他那麼會隱忍。”
“吃生老鼠，餿飯，天天試藥，他心態正常。”
白陌也知道他對不起顧厭，更對不起薑活。
季言也很愧疚，如果他當初直接救出白陌，或許在自己麵前的就是生龍活虎的活潑開朗少年了。
那些人的死活關白陌什麼事？非親非故的。
季思言心疼的一直抹眼淚，眼淚像不要錢一樣嘩啦啦的落，被聽牆角的白陌自然不知道。
顧厭沉默的站著看著花花草草，耳邊季思言的哭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