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厭大概看了下,證據無誤,讓小德子拿了下去,整個朝堂安靜的落針可聞。
所有人臉色都不太好,皇帝坐在皇位上一動不動,不說話也不敢有臣子講話。
毫無例外全是抄家,坐在這裏隻是為了拖延時間,為了防止有漏網之魚。
坐在這裏低氣壓,半句話不說,白陌也一直跪在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白謙看見再大的氣也消了,要不是看時機不對,保底是要給求情的。
一個時辰後,顧厭才離開,一離開被點名的官員匆匆回去,生怕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白謙歎了口氣,上前把白陌扶了起來,昨天在雨裏跪了一個時辰,現在又在朝堂上跪了一個時辰。
鐵打的人都堅持不住,白陌沒有抱怨,隻是淡然的靠在白謙身上。
“多謝父親。”
坐上馬車的白陌看著馬車外看著自己的中年男子。
“你的眼睛很像你母親 ”。
“父親不求你做到什麼地步,父親隻希望你可以高高興興後後悔。”
馬夫驅逐馬兒離開皇宮,到了府邸後,白陌是在白書的攙扶下回到房間的。
婢女在一旁添置炭火,白書拿過布袋子,裏麵裝的燒熱乎了的石頭,給白陌敷膝蓋。
那裏早已紅腫,甚至有些地方青紫塊塊。
“公子何必呢?皇上要不領情就算了,能坐上皇位的基本都不是什麼重視感情的人”。
“白書,你怎麼會認為我是為了官位,為了皇上呢?”
“我是為天下百姓和大齊,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百姓苦不堪言自然會有人推翻他的。”
“可是你要想想,大齊禁得起幾次這樣的折騰?百姓呢?流離失所苦不堪言食不飽腹?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和平。”
白陌坐在床上看著為自己敷膝蓋的白書也沒有責罰,隻是淡然的反駁了。
“我和他的感情隻能說是敬山水一程,如果重來一次其實也未嚐不可。”
說完就聽到小德子在門口吼道“恭迎皇上。”
白陌立馬起身連鞋子都顧不得穿,起身去開門,果然在門口看見了最不想看見的那個人。
忍著膝蓋的疼痛行禮,臉色蒼白蒼白的,白陌不確定顧厭聽到了多少。
顧厭屏退了眾人,白書隻能看一眼白陌,後立馬離開,走後門去丞相府找白謙。
“但願公子能再拖延一點時間。”
顧厭彎腰扶起跪在地上的白陌,鑽心的疼讓白陌出了一身冷汗。
“陌陌,我好想你啊,你為什麼躲著我啊。”
顧厭朝著白陌走一步,白陌退一步,不敢應聲。
直到摔倒在了床上無路可退,顧厭上前一把抓住白陌的手臂帶到自己懷裏。
“皇上請自重,君臣有別。”
白陌輕微的反抗,顧厭太陽穴突突直跳,生氣又無可奈何。
“陌陌,你別這樣好不好,我不生氣了,你看看我好不好?你也喜歡喜歡我好不好?”
“你喜歡那個薑活什麼?我學可以不可以?”
顧厭卑微到了極點,白陌沒有反抗呆呆的,像一隻沒有生氣的布娃娃。
腦海裏浮現出了有關薑活的點點滴滴,他不知道怎麼麵對顧厭,隻能逼迫自己把自己的努力給百姓。
“皇上,臣不喜歡薑活了,早就不喜歡了。”
“隻是皇上還請自重,臣隻想把自己貢獻給大齊,保護百姓,皇上是天下最好的人。”
“是不需要學別人的,皇上是大家的是大齊的天子 。”
重新開始思考,反反複複就這麼幾句實在不知所措,乖乖任由顧厭抱著,一動不動。
顧厭心裏十分不好受,第一次因為自己喜歡的人誇讚而心痛。
在愛裏失衡 努力的每一步 都顯得咄咄逼人。
“陌陌,言語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刀.,你別這樣我難受。”
“皇上臣說過了,臣一輩子屬於皇上,屬於大齊,隻要皇上一聲令下,臣願意赴湯蹈火。”
顧厭無話可說,屬於自己又不完全屬於自己,屬於自己手裏的權利,如果自己不是皇帝那麼,他就屬於別人了。
這是他第一次知道權利的重要性。
可以讓他喜歡的人真正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