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上層區逛了大半天,日落將至,正打算返回時,出口處卻突然起了爭執。
......
“大人,我女兒真不是故意的!求您饒了我們吧!”
“滾!抓傷了人還想跑不成?我要是被感染了你們拿命都不夠賠的!”
“大人,我什麼都可以做,但請您放過我的女兒,她是無辜的!”
“紅月患者說自己是無辜的,誰信啊?!”
白落兩人緩步接近,看清了麵前的場景。
隻見一個男人跪在地上,他懷裏緊緊抱著一個小女孩,正不斷地對著麵前的一個衛兵說著道歉的話。
男人的一條胳膊粗大得如同磐石,鼓起的肌肉上布滿了血絲,長著倒刺的手臂往下是一隻巨大的獸爪,極其可怖。
這毫無疑問是一個疫病感染者。
在他懷裏,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正一臉緊張地抱著他。
年齡大概十歲出頭,細密修長的睫毛猶如黑羽般輕柔,這在下麵一雙宛如紅寶石般漂亮的大眼睛害怕地看著眾人。
長期營養不良導致了她的皮膚呈現出病態的蒼白,顯得既弱小又可憐。
但她出現在這裏,就意味著這小女孩也是一個疫病感染者。
不過,她的感染程度明顯沒有她父親那麼嚴重。
她身上其它部位都正常,隻有兩隻耳朵尖尖豎起,長滿絨毛,變成了兩隻獸耳,時不時地顫一下。
在這對父女麵前,一個穿著鎧甲的衛兵一臉陰沉,正不停的謾罵著,他臉上一道誇張的爪痕上正流著血。
這衛兵名叫伍迪,負責上層區的安保。
夏亞詢問一旁圍觀的士兵,士兵們見到白落不敢多言,老老實實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
這男人名叫阿莫斯,是上層疫區的礦工,出了名的拚命,常常一個人做幾個人的工作。
他女兒叫契法,由於年紀較小加上身體還弱,做不了重活,隻能幫忙做些簡單的手工活。
平時都是阿莫斯工作結束後來接女兒回家,但今天他由於多接了一份工所以晚來了一點。
誰知道一來就看到了自家女兒剛好失控將這衛兵的臉給抓傷了,於是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大人,求求您饒了我女兒吧!我一定會努力工作賠償您的!”阿莫斯還在乞求著原諒。
“呸!”
伍迪朝阿莫斯吐了一口唾沫,大罵道:“神仙難救!疫病失控還抓傷了看守者,你女兒就等著被送進下層疫區吧!”
“下層疫區......不!大人您不能這麼做!我女兒還這麼小,進入下層疫區根本活不了!她會直接被那些感染者給生吃的!!!”
阿莫斯叫喊著激動地抓住伍迪的褲腳。
伍迪似乎是被嚇怕了,趕緊一腳朝阿莫斯踹去,直接將他踢倒在地,末了還一臉嫌惡地甩了甩腿。
“爸爸!”
女兒契法看到自己的父親倒在地上,一張小臉看向伍迪,惡狠狠地朝他齜了齜牙。
伍迪被嚇得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後又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丟臉,拿起旁邊的一盆盆栽直接朝契法丟去。
“契法小心!!”
“嘭!!”
盆栽砸在了阿莫斯的頭上,鮮血流了下來,滴在了完好無損的契法臉上。
看著一臉鮮血的阿莫斯,契法呆呆地道:“爸爸,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契法,你有傷到哪裏嗎?”阿莫斯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