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烈一行數千人,一路急行向東,路上山賊官軍,見之無不退讓。不過十餘日,已至巨鹿城下,巨鹿太守郭典倒是出城迎了一番,不過也僅僅是客套而已。
張烈數月後又回巨鹿,自然是為了巨鹿城中的一個人——田豐。上一次田豐避而不見,這一次張烈暗下決定定要將田豐拉到河間,哪怕是綁,也要綁過去。越是往後麵走,越是需要謀士。張烈又不是文武全才,這些治事謀事軍事不可能麵麵俱道。最好的辦法便是抓幾個能力強的人牽頭。
張烈雖然從洛陽一路安全的回到了河北,但被追殺得像條狗一樣的張烈來說,越是注意謀士的重要性。或許當時在聯盟軍中時有一個謀士在自己邊出謀劃策想來此時也不會是這個結果。
“田豐拜見將軍!”張烈入城後不久,住的張家別院。這別院乃是張家祖業,在這河北之地,許多縣城裏,都有這樣的別院。
“主公,門房通報外麵有一先生求見。”張烈正欲小睡一會兒,這時一張一輕步至麵前,作了一禮,說道。
“哦?”自己剛進城,居然就有人來拜訪?“請進來吧!”張烈不知是誰,但是自己剛剛入城,就算再累也不可能拒見任何人。若是給別人留下一個驕縱的影響,可是大大的不妙。
片刻,張一領一年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文士進廳,自己側身告退,廳中隻留張烈與這中年文士二人。中年文士身高約一米七五,麵相嚴肅。頭上頂碧玉冠,雙手藏於袖中背在身後。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張烈,便毫不客氣的直接坐在上首位置。
張烈見此暗暗好奇,不知此人是誰,端是這一番作派,若非是胸中有溝壑便是沽名釣譽之輩。“這位先生,此席有萬斤之重!”
“席有萬斤,老夫有衡國之稱,可借與將軍稱鼎之重!”中年文士自顧的端起案上的酒樽,一飲而盡。
張烈一聽,大吃一驚,看來真被自己猜對了,這人若非有真本事,就是一個瘋子喝自己這兒混吃混喝。可是張烈敢肯定,這人絕不是後者,這是一種直覺。
“不知先生有何以教我?”張烈雖然心中起伏,但還是強壓著要起身拜一拜大神的衝動,輕飄飄的問道。
“河北之地,富足天下,將軍若取之則足以成就一番霸業。”中年文士又自斟自飲了一杯酒,慢悠悠的說道。
張烈暗自點了點頭,知此人必有下文,也不說話。
“隻是袁本初早已將河北這地視為囊中之物,將軍若與之相爭,難免為他人所趁。河間乃將軍主地,卻無險可守,乃四戰之地,守之不易。若是袁紹引大軍三路齊攻,將軍縱是英武蓋世,隻怕也疲於應付。何不退而結網,取了渤海,瀕海就食,往來遼東青州。再取平原以為側翼,派一上將據守,可無憂!”
中年文士仿佛打開了話匣子,一發不可收拾,“將軍親領虎士出信都,掠常山,袁本紹彼時若還困在這河北,必將在這巨鹿城下與將軍決戰!”
中年文士說完,見張烈正呆在那裏,輕輕一笑,自顧的翻看起擺在案上的書簡來。
張烈此時沒有起身相送,因為他剛才被這中年文士的話說得震驚不已。若說之前張烈隻是把這人當作一個有些本事的文士,那麼當他說出剛才這一番話的時候,張烈便將此人劃為頂級謀士行列。張烈自認為自己多年的謀劃可以瞞過大多數人,包括袁紹。但這文士居然一來就便出了自己早已作出的計劃,就連日後出軍的策略都一模一樣。
“先生莫非是田元皓?”張烈良久才從神遊中回複過來,正了正衣襟,對著中年文士長揖一禮說道。
“哦?田豐區區賤名,將軍居然也知曉?”中年文士聞言,心中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張烈果非常人,便是剛才一席話便知曉了自己身份?“隻是不知張將軍是如何猜測是田某?”
“果然是元皓先生,元皓先生大才乃當世之巨,數月前,烈特備厚禮拜謁卻不見先生真顏。不想今日先生卻是現身相見。”張烈此時心中痛快無比,如果有的話,真想放五串鞭炮以示慶賀。本來這次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到巨鹿請田豐,抱的希望不是很大,卻不想田豐卻是主動送上門來,張烈怎能這欣喜?
“至於如何得知,那就要說到先生身上,先生乃天下名士,卻是數年來都居於巨鹿,而這巨鹿雖說名士不少,但能有先生這番見識者,唯先生一人。再說此刻大家皆知我與袁本紹交惡,見到我躲還來不及,又怎會主動上門?”
“哈哈,久聞將軍足智果持,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數月前將軍去少洛陽之時,豐便知將軍定會再來巨鹿,故差了從人在城門處打探,果不其然,將軍總算沒讓田豐白白好等。”田豐撫掌大笑,將這些日子的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