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數日,張烈一行人已回到河間,將眾人介紹了一番,又是擺宴大賀。原本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鄒嘉見張烈如此盛情,到也放下心來。而張郃趙雲本是河北人士,又一向敬重文士,到是也對鄒嘉十分客氣。特別是田豐的到來,更是讓張郃喜上加喜。做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河北人,又是張烈族弟,自然知道田豐的投效意味著什麼。
“子龍,文醜有何動向?”入夜,宴散之後張烈將獨獨留下趙雲和田豐,趙雲是奉了張烈之命回河北看著文醜,而田豐即然到了河間,張烈怎可能放著如此大才而不用?
“主公,文醜回渤海後先是到南皮將正在訓練的一萬士卒調往建城,並親自把守。而原本在樂陵的韓瓊將五千精兵調到了阜城,揚言為其侄韓猛報仇!”趙雲加入張烈軍中也是兩年,心思縝密,性格卻是一直沒變,不管任何時候總是不苟言笑,特別是此時事關重大,張烈心想以趙雲的性子,此時隻怕是親身入敵境探來的。
張烈也不說話,而是轉頭看著田豐。田豐深皺著眉,手指不停的扯著胡須,卻不想手指太過用力,硬生生的扯下一根,痛得田豐咧了咧嘴,“主公,隻怕這文醜正如主公所料,是受了袁紹之命回渤海收攏兵馬,欲將主公斬草除根。此時文醜在東,韓瓊在南,已是形成了合圍五勢,且二人皆有萬夫不攔之勇,若豐所料不差,應該還有一路兵馬隱於暗處。”
張烈聽田豐如此說,同意的點了點頭,又看向趙雲,趙雲若有所思的說道,“若是如此,敵人隱身之所不多!”
張烈將掛在書房後麵的地圖取下攤開在案上,在河間與渤海之間某個地方點了三點,“若真是如此,定當在這這三縣之間,隻是不知領軍的又是何人!”
趙雲與田豐湊上前一看,見張烈所指之處乃是河間與渤海相交處的一座大山——大青山,相視點了點頭。這大青山從黃巾之亂起便有一股匪徙盤踞在此,卻又是兩郡相鄰之處。各發兵繳了幾次無功而返之後,也隻是仍其所為。
“看來袁紹是收降了這大青山山賊!”田豐肯定的說道。他久在河北,對這河北之地的形勢頗為了解,自然知道這大青山是什麼地方。
即然猜測還有一股兵馬在大青山,但那領軍之人三人卻是一時摸不道頭腦。突然,張烈將手指向建城,“文醜與顏良二人一向兄弟情深,會不會是顏良?”張烈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出來,越想越覺得可能,以顏良的武藝,當日袁紹隻說與顏良在敵軍中走散,並沒有說顏良被殺,而之後也沒有探子從呂布軍中傳出顏良被殺的消息,若說是顏良,還真有可能。畢竟這顏文二人一向焦不離孟,是為袁紹左膀右臂。
“應該是顏良,末將前幾日外出探查是,曾有遇到有顏家標誌的行商車隊,不過車上之物,倒像是兵器之類。”趙雲肯定的說道。當時趙雲正化妝在渤海境內打探消息,卻不想在一小村莊休息時遇到了正在往河間趕路的顏家商隊,不過馬車在前進時,車上卻是發出叮當之聲,當時趙雲沒注意,此時想來卻應該便是為射在大青山裏的顏良提供補給。
“隻是袁紹也知我河間兵精糧足,他若沒三萬兵馬,敢來惹事?”張烈似乎是自言自語,卻又像是在問田豐。畢竟袁紹這個安排對現在擁兵近兩萬的張烈來說實在沒什麼壓力。
田豐見此,輕笑一聲,“主公,若此時,你在洛陽,又或者此時主公不在河間,當又如何?”
張烈聞言一驚。是啊,若是按袁紹的計劃,此時的自己要麼是還在洛陽,要麼也是被袁氏兄弟給一刀切了,田豐不好說,自己卻是知道田豐的意思。那時自己在外,袁紹在自己沒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突發奇兵端了自己老窩,自己豈不是成了無魂野鬼?而且,若自己此時真不在河間,這成功的可能性還挺大。至少張烈相信以張郃一個人的能力,在缺兵少將又沒主心骨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守得住顏良文醜二人的夾攻,且不說還有一個有萬夫之勇的韓在瓊在旁邊策應。
“先生可有妙計?”張烈見田豐言語輕鬆,知道田豐肯定已想到了解決之法,即然有了,自己又何必去費腦花子想破解之道?這種參謀幹的事,自己還真是擅長。
“主公即然已決意與袁紹翻臉,可先傳檄天下,言明袁紹身為盟主卻行齷齪之事。再令一良將鎮守河間可立於不敗之地,子龍率飛騎突入南皮,卻不過河,彼時文醜必然相救。主公再親領大軍往大青山收拾顏良,至於阜城韓瓊,人老卒少,隨他去又如何?”若是張烈來想,肯定也會做此番安排,隻不過不可能如田豐這般輕描淡定般的定下計策,至少要思索好幾個時辰。此時的張烈隻覺得前麵幾年都白過了。若是田豐早便在手裏,又何至於數年時間碌碌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