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像被包圍了。”
“大白,快上車!”
“沒事,我試過了,一點痛感都沒有!”
然而眨眼之間小乳豬就突進到了腳邊,數量也翻了無數倍,漫天遍野都是豬的顏色。
它們組成巨大的海浪,向小哥一行人奔湧而來,哼哼唧唧的豬叫聲響徹不絕。
天昏暗了下來,是獸潮般的豬仔遮蔽了太陽嗎?
“轟隆——”
雷聲炸響!
“劈裏啪啦——”
閃電的光打在他們臉上。
豆大的雨滴砸在人身上,封閉的大巴車不知何時變作了行駛的輪船。
但是那些乳豬們並沒有就此消失,依舊在向著他們衝鋒。
視覺上的衝擊力並沒有使他們慌亂,直到它們真真正正砸了下來。
“臥槽!”×2
現實世界的無邪和胖子一個仰臥起坐坐了起來,那瞬間的疼痛感直接把毫無防備的他們驚醒了。
胖子抹了把腦門上無形的虛汗,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平複一下小心髒。
剛想和白斂分享一下,結果嘴一張,忘了,他腦子裏一片空白。
“怎麼了?”
胖子回想了一會,還是想不起來。
他拍了下腦袋:“好像做了個噩夢。”
說著又砸吧砸吧嘴:“這地方啥時候出去,想吃烤乳豬了。”
這一覺睡得胖子隻覺得更累了,他翻了個身,很快又睡著了。
說起烤乳豬,白斂就想起當初那比例驚人的豬血。
“嘶——”
他要來把消消樂壓壓驚。
乳豬潮很快就退去,小哥低頭看到自己長出了啤酒肚,摸摸臉他還帶著易容麵具。
雨越下越大了。
嘈雜的雨聲中還夾雜著歌聲、琴音甚至是狼嚎。
小哥走過去便看到淋得慘不忍睹的白斂。
他的頭發濕噠噠地貼在臉上,臉色有些發白,雨水順著他的額頭淌到下頜,勾勒出精致的輪廓。
濕透的衣服緊貼在他身上,能看到他單薄的身形和肌肉。
整個人都像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狼狽得顯得可憐。
但小哥能看到他明亮的雙眼,張揚的唇角,他的琴音激昂,都在雀躍、在歡呼、在炫耀。
仿佛這風雨都在應和著他的心情,配合他的曲調,在宣告它的到來。
引誘著眾人拋棄雨傘,放棄遮掩,奔跑至雨中,去舞蹈、去發泄、去加入一場特殊的狂歡。
“大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像不像?”
小哥靜靜地看了一會,突然有了一個念頭。
他想學琴。
小白為什麼沒教他學琴呢?
小白也喜歡畫畫和跟人對弈,這些也沒有教他。
小哥哢哢兩下卸下了偽裝,恢複成本來模樣。
雨點像是在領域裏麵發現異類的士兵,分分鍾把小哥也淋了個透心涼,融入到這片大雨中。
他也變得濕漉漉的了。
三兩步走到白斂身後,意味不明地捏了捏他的後脖頸,冰冰涼。
白斂回頭,發梢的水滴在慣性的作用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於是他看到了這樣一個濕漉漉的小哥。
小哥站在他身後,微微俯身,遮擋了大片的風雨,眉眼是不變的平靜。
白斂有一瞬間被震懾到了,呆愣愣的。
磅礴的大雨澆在小哥頭上,過濾了大部分,隻餘些許的水滴走錯了地方,規劃路線的終點要砸在白斂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