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連忙拿起一件外襖,披在蕭濟鸞身上。
心疼道:“陛下有話要問,傳老奴便可,怎麼自己還起身了呢?”
“這天寒地凍的,陛下才好了半刻鍾,要是又咳嗽起來,怎麼辦才好?”
蕭濟鸞無暇顧及芸娘的話。
溫清清差人來找他,不管是什麼事,哪怕又是想為昭明太子報仇,他也認了。
————
寒清宮,一片寂靜。
溫清清盯著麵前的兩壇女兒紅。
酒香四溢。
好酒。
她之所以讓芷蘭去禦膳房找兩壇酒,一來是,酒壯熊人膽。
睡男人這種事,她也是第一次幹。
說白了,她也不咋會。
雖然說起來頭頭是道。
其實是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二來是,電視劇裏有太多酒後亂性的情節。
男女共處一室,喝得迷迷糊糊,再加上她手上的助孕藥丸。
這不......這不就成了麼?
為了增加氛圍感,她特意命芷蘭點了兩排紅燭。
隻穿了一件鴛鴦肚兜,外麵罩著一層薄紗。
原主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橘黃色的燭光下,若隱若現,恰到好處。
宮外風雪交加,這地方也不可能有暖氣。
冷得透心涼。
她突然想起小綠書上穿比基尼在雪地裏拍照的“名媛”們。
這份錢,也不是誰都有本事賺的。
腳步聲由遠及近,溫清清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
“臉還是不錯的,技術好不好就不知道了,就衝這臉,大概率也不算吃虧。”
溫清清一口吞下助孕藥,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隨著宮門被打開,風夾著幾片雪花,吹進殿內。
是蕭濟鸞來了。
他穿著白色冰紈長袍,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僅用靛藍色發帶挽上。
形體修長,明眸皓齒,清冷出塵,溫清清一時半會挪不開眼。
見溫清清一直盯著他,蕭濟鸞雙眉微皺,反問道:“ 清兒在看什麼?”
修長的手指摸過緊致的下顎線,疑惑道:“清兒這般望著朕,朕臉上可是有髒東西?”
“沒有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溫清清回過神來,“好看......就多......多看了兩眼。”
她今天是有正事的,可不是來看男人的。
“陛下,良辰美景、花好月圓,妾身想與您共飲幾杯。”
蕭濟鸞看著寢殿裏搖曳的紅燭,幾案上的酒菜。
還有溫清清身上的穿著,大致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兩年前的那次,溫清清派人去太微宮裏請他。
也是這般場景。
溫柔鄉是英雄塚。
那日,溫清清給他倒酒,一杯一杯勸他喝下去。
纖纖素手,她笑得那麼好看。
一直到拔下頭上的銀釵,刺進他的心口,他才大夢初醒。
才知道她從未想過與自己重修舊好。
一開始,就在設計如何殺了自己,為昭明太子報仇。
“陛下,坐!”溫清清做了個請的手勢。
溫清清的話把他從回憶拉回現實。
“清兒怎麼今天這麼有興致?”
蕭濟鸞順勢把她拉進懷裏,解開披風蓋在她身上。
“天這麼冷,清兒穿得這麼單薄,著涼了怎麼辦?”
溫熱的氣息噴在溫清清脖子上,癢癢的。
衣衫上是清冷的薄荷香。
溫清清猛吸一口,比酒香更讓人沉醉。
“清兒這是在做什麼?”
“沒......沒什麼,喝酒,陛下.......咱們喝酒。”
溫清清倒滿兩杯酒,端到蕭濟鸞麵前。
“陛下,請。”
正要一飲而盡,酒杯被蕭濟鸞奪了過去。
“清兒一向都不善飲酒,一杯就醉,為夫替你喝了吧。”
三杯酒下肚,蕭濟鸞原本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些血色,話也漸漸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