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醫院回來後,芷蘭一直默不作聲。

不管溫清清怎麼逗她,都一言不發的呆坐在宮門前。

畢竟是年齡小,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你心裏在想什麼,不能藏著掖著,一定要對本宮講出來。”

“芷蘭,你若是再不說話,本宮就惱了。”

芷蘭撅起小嘴兒,悵然若失道:“娘娘,您跟之前不一樣了。 ”

“奴婢覺得您變了。”

“您不再是奴婢熟悉的那個貴妃娘娘,也不是奴婢熟悉的丞相府嫡長女。”

就這??

她本來就不是啊。

溫清清捏了捏她滿是膠原蛋白的小臉,笑道:“那你說說,本宮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奴婢也說不上來,就拿賢妃娘娘來說吧,她之前也沒少欺辱您,連奴婢也看不下去了。”

“您以前都是說少生事端,能忍則忍。今日卻是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再比如,今天,您看陛下的眼神,簡直.......”

芷蘭猶豫片刻,鼓起勇氣。

“簡直就像是新婚燕爾的恩愛夫妻一般,比您看昭明太子還要濃情蜜意。”

溫清清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真相。

就算說了,也不一定有人會相信吧。

她把芷蘭攬在懷裏,主仆二人蹲坐在宮門前。

“芷蘭,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被人欺辱;也不準你再被人欺辱。”

天色漸晚,夜幕降臨。

高公公傳旨,陛下還有半個時辰就來寒清宮,請貴妃娘娘做好接駕準備。

接駕?

接什麼駕?

怎麼接駕??

溫清清突然反應過來,今日晌午,蕭濟鸞確實說過晚上要來陪她。

雖然是原主的身體,可做這種事,終究還是要你情我願才好。

“勞煩高公公帶句話給陛下,就說本宮今日有些乏了,恐力不從心,讓陛下改日再來吧。”

這個結果也是高公公和芷蘭預料之中的。

畢竟,過去三年,陛下吃閉門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今日好歹還找了個理由說“乏了”。

之前更是連理由都不找,就四個字:“永不侍君”。

送走高公公,溫清清實在困得很,隻想快快躺到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

夢裏什麼都有。

“啊!”

芷蘭一聲尖叫。

“娘娘,您先別進來。”

“蛇,有蛇,床褥裏都是蛇。”

蛇?

怎麼會跑到床榻上去?

若說是夏天,綠樹成蔭,草叢裏藏了幾條蛇,爬到床榻上,還算正常。

這天寒地凍的,蛇不都應該在冬眠麼?

一定是又有人在搗鬼!

“芷蘭,你先出來,不要被蛇咬到,本宮看看又是誰在搞這些上不得台麵的事?”

芷蘭驚魂未定,支支吾吾道:“娘娘,奴婢去禦膳房取一些雄黃酒來將蛇驅走,您千萬千萬不要進去。”

“不用!芷蘭,去給本宮找個撈漁的網來。”

十幾條蛇密密麻麻的鋪在床鋪上,通體青黑,泛著幽暗的光。

蛇在床褥上蠕動,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

看來,這幕後黑手,還真是費了心思。

大冬天的,要找到這些蛇,也並非易事。

還要趁四下無人之時,放到床褥上。

天氣這般嚴寒,蛇本就不愛動。

能讓蛇這麼活躍的,這房裏也下了的不少藥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