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承下來,老頭便化作一縷輕煙消失了,我看著躺在床上的畢老二憂心忡忡。
為了一頓小雞兒燉蘑菇,又是跟蛇談又是得爬山找刺蝟的,想到這裏一個頭兩個大。
完事兒得問老畢要錢!他不給,我就罵他個老畢登!
我招呼大夥進屋,把常仙兒跟我提的條件和眾人說了。
老畢她媽犯了難,“這光屁股嶺好去,走一個來點兒也就到了,可這獾上哪兒找去?”
我一聽忙擺手說道,“別介啊,大娘,哪兒有咱們去求人,帶著人家天敵去的?讓人以為咱們去砸場子呢。到時候你兒子可就一輩子頂著這張蛇皮臉了。”
老太太一聽,恍然大悟,忙說,“對,對!”
老畢的意思是吃了飯再去,但我看老太太憂心忡忡的擔心兒子,便提議趁著還沒天黑,現在上山解決了拉倒。
老畢同意,幾人忙活起來,看準備點兒啥上山,畢竟是上山賒臉求人的,禮多人不怪,帶些禮物總是好的。
我說聽老常頭的口氣,老刺蝟應該也是個老頭,花棉襖紅肚兜啥的就別帶了吧?
老張車裏有現成的禮盒,說煙也有,問老畢要不要再帶點酒。
我指指櫃子上說這不有瓶現成的嗎?
老畢罵我,“上一邊啦去,再打這酒的主意,俺們一家子都得讓常仙兒霍霍嘍。”
最後老畢打發小侄子去村裏小賣鋪買了幾瓶高度二鍋頭,又從家裏切了點肘子,我們幾人坐上老張的車,向光屁股嶺開去。
東北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不都說建國後不讓動物成精麼,這裏的動物卻紮堆兒修煉,路上踩死一隻馬蛇子都得查查它是不是哪個大仙兒家裏掃地看門兒的。
這裏的地名簡直更讓人眼花繚亂了,“奶子溝”、“一撮毛”、“擦屁股嶺”、“王八脖子”,我問了問老畢,他說這裏的地名大多都是根據附近地形地貌來的,很形象!
約摸二十分鍾,我們就把車開到了山腳下。
我打算獨自一人上去,可這哥仨不放心,便和我一同朝山頂爬去。
山不高,沒多久便爬到了山頂,就老畢是個拖油瓶,別看長得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可身子虛的不得了,爬一段就得坐下歇歇,如果不是為了等他,我們還能更快!
到了山頂,四處環視一下,果然發現有一座野廟,隻是破敗不堪,廟中間有個刺蝟模樣的泥胎,像是很久沒人供奉香火了。
我示意他們在原地等我,自己走上前去。
先點燃幾根香,插在香爐上跪拜了一下。
接著打開一瓶酒,點了一根煙放在泥胎前。
接著自報家門,表示有事相求。
許久沒應答,四周也沒起風,但就覺得那支煙燃的很快。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再點一根的時候,廟裏響起陣陣咳嗽聲,接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刺蝟爬了出來。
刺是白的,胡須也是白的!
我心說這就是常仙兒嘴裏的老刺蝟吧?
老刺蝟用小眼睛看看我,接著又咳嗽幾聲,開口說道,“再給爺爺點一根兒。”
嘿,你們這群山野妖怪就喜歡充大輩兒是吧?但嘴裏還是恭敬的說道,“您都咳成氣管炎了,還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