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毫無睡意。
剛才就想著自我反省和突如其來的煽情了,都忘了問老道士,那白無常為什麼後來看他瑟瑟發抖,說他叫孫道什麼?
道什麼?他不是叫孫一凡麼?
我原以為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幾年後,老道士因為今晚差點誅殺黑白無常,從他們手中奪魂之事,幾乎命喪黃泉,當然這是後話,在此不表。
我嚐試著喚了幾聲小七,可他絲毫沒有反應,我甚至感覺不到他在我體內的存在。
看來,我還真是害苦了他呢。
“小七,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我躺在床上,雙手枕在後腦勺,眼睛盯著屋頂,漆黑一片,自顧自的說道,“這些年,還真的謝謝你了。”
安靜了許久,我又繼續開口道,“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存在,是十二歲那年,那天在夢裏你對我恨之入骨,差點要殺了我。
後來我不知道老道士和你做了什麼交易,提了什麼條件,你居然沒想著再找我複仇。
其實那時候我也委屈,覺得你沒活下來關我屁事兒,憑什麼找我麻煩,因為我在咱媽肚子裏,什麼都不知道啊!
誰成想六年都過去了,咱們在一起經曆了好多事情,但好像都是你在保護我,甚至今晚,你被黑無常鎖住魂魄從我體內扯出去的時候,我都覺得你有意站在我身前,替我抵擋危險。
我以前總是偷懶,不好好修行,和你在一起也總想著耍滑頭,占一些口舌的便宜,哈哈~這些年,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是哥,是七哥!可危險過去,你就是小七啦。”
我自嘲的笑笑,“老道士說要明天帶你走,如果這話他早幾年跟我說,那我可真是巴不得,但是現在總覺得空落落的。
畢竟你是我弟弟嘛,理所應當的就應該和我在一起,但是和我在一起又不能好好的給你治療,我要去上學,好矛盾呀!
也不知道你傷的怎麼樣,一點兒回應都沒有。哎,在狐狸洞跟胡老大打架的時候,你就因為救我被他打的身形渙散,這還沒幾天,又被黑白無常差點搞得魂飛魄散,我這個哥哥,做的是不是確實不太稱職?”
“你和老道士回山上好好靜養,他要是敢虧待你,你罵他,打他,打不過就逃出來,回家來也行,去找我也行,咱不受他那鳥氣。
你放心吧,雖然今後得有一段日子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但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等你下次回來的時候,咱們換換,我保護你!”
“不過,我還是非常感謝這些年你能這麼幫助我,照顧我,咱們倆人,反而你更像哥哥。”
說完我良久不語,就感覺,好像,腦海中傳來一聲笑聲,不知道是我的幻覺,還是小七給我的反應。
第二天一早,老道士叫我起床,在我的目瞪口呆之下,幹掉了整整一瓶白酒。
“作死呢您這是?不是不舍得回去給小七用那些珍材異寶,跑我屋自殺碰瓷兒來了吧?”
老道士一抹嘴,打了個酒嗝說道,“你懂個屁,我這是拿這酒瓶裝小七的魂魄呢!”
“屋外那麼多空酒瓶你不用?非得現喝一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