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睡,當楊義山被村裏的公雞打鳴吵醒時,才發現自己睡在二伯家的三樓臥室裏。身旁小丫頭睡得正香,抬頭看了看窗外,感覺外麵的天還是灰蒙蒙了,結果一看時間都已經快到七點了。
連忙輕手輕腳起身穿上衣服,輕輕將門打開,走到回廊上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楊義山極目遠望,遠近的群山被雲海籠罩,白茫茫的一片。整個村子也充斥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偶爾一陣清風吹過,一縷縷白色的煙雲從眼前飄過,仿佛自己站在雲海之間,亦真亦幻。
將沉醉在美景中的心思收回來,徐徐呼出體內的濁氣,楊義山擺出一個古怪的肢勢,開始每天的必修課,站樁。這個站樁是楊義山的爺爺教給他的,沒有打坐練氣,沒有武術的招式,就隻是擺一個肢勢。
從五歲開始練習站樁,一直到現在,沒有練出什麼突出的能力,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楊義山從小到大,幾乎沒有生過病,連感冒都很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他練習站樁的功勞,但也沒有任何的壞處,楊義山也就一直堅持了下來。
楊義山感覺今天站樁的效果特別好,仿佛進入了一種空明的狀態,而且站了近一個小時,四肢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酸軟,而且精氣神也特別足,相比以前站樁要好出幾倍。
楊義山一轉頭,看見小丫頭也在旁邊,擺著一個同樣的肢勢練站樁。不過表情有些痛苦的樣子,一張小臉憋得通紅,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盯著掛在欄杆上的一塊秒表。
楊義山正想給小丫頭加加油,話還沒出口,小丫頭一屁墩坐到地上猛喘氣。“舅舅,倫家今天堅持了十分鍾。”小丫頭一邊猛喘,一邊還很驕傲的向楊義山邀功。
等小丫頭把氣喘勻了,楊義山才將小丫頭扶起來。“田田厲害哦,不錯不錯,以後要繼續保持哦。”田田從四歲起就偷摸的學楊義山站樁,開始楊義山根本沒在意,以為隻是小孩子圖新鮮鬧著玩的。
再說楊義山也不想讓小丫頭過早練習站樁,後來見她學得有模有樣,而且每天都會跟著楊義山一起練,足足堅持了一兩個月,都沒有間斷。小丫頭那股堅持不懈的韌勁,讓楊義山很欣慰,從那以後才正式教授小丫頭站樁。
從最初的兩分鍾,到現在的十分鍾,別小看這小小的十分鍾。楊義山練習站樁二十多年,最長時間也沒超過一個小時。而且別看站樁隻是一個動作,就算一個成年人來,最多也就三五分鍾。
“山娃,這個樁,也就隻有你跟七爺現在還在站,其他那些小王八蛋,就沒得一個人站下來的,老祖宗的東西都要丟光咯。”二伯不知道從哪裏轉悠出來,看著楊義山不停的感慨。
“白胡子二外公,田田也在站樁啊,你沒看到嗎?倫家可是站了十分鍾哦。”小丫頭一聽這個二外公,隻表揚了舅舅,而沒表揚自己,顯得很不服氣。用食指交叉比劃著,強調自己可以站十分鍾。
說到這個站樁,就不得不說一下楊義山他們這一支楊氏宗族。聽老人們講,他們這一支楊姓,祖籍在原來的山東菏澤一帶。明末清初的時候,為躲避戰亂,先遷居江淮。
隨著滿清入關,四處敗兵如匪盜賊四起,不得以先祖帶領家小,沿江而上到了現在這個地方。據說當時這裏全是高山密林,根本就沒有啥人煙,你一天騎馬能跑多遠,你就可以占多寬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