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不自私的……」說了八百次要戒菸的Olga,自Hello
Kitty香煙盒中取出一支涼菸,點上之後她深吸一口,頗為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虛偽、沙豬、功利主義,這就是男人的真麵目。」
「分析得好透徹啊,老板娘……」我抓來計算機開始對帳,誇張地打了個嗬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Olga!說得天下無敵、做得無能為力。你啊,唉!」
「你現在指的是哪件事啊,菸?還是男人?」Olga的好處很多,其中我最欣賞、也最佩服的,莫過於她高明的聽話功力,再隱晦曖mei的話語,都能教她聽出背後的真正意涵。
而我如斯粗淺、毫無奧妙可言的調侃,又怎能占到任何便宜呢。「是誰三令五申說辦公室禁菸?又是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So,以上皆是了,老板娘。」我說。
「都說了別喊我老板娘,萬一吹到正主兒的耳朵裏,免不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的……怎麽,嫌我造的孽還不夠多啊?」Olga說這話的時候麵無愧色,顯然她對自己造的孽,非但不以為意,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哩。
Olga本名歐海嘉,號稱中、美、日、荷四國混血,卻有著神秘東方臉孔的28歲女子,未婚,目前專任老板情婦一職,算是我進入職場工作之後,最要好也最談得來的朋友。
事實上和Olga之所以走得近,原因無他,就為了兩人情況相似,正所謂物以類聚,我們常常湊在一塊經驗分享,互為彼此的導師或智囊。
「初禾,你還沒說完……」Olga把菸撚熄了,問道∶「馮立衡最後究竟出現了沒有?」
立衡最後出現了沒有?
是,他出現了……出現在六星級溫泉湯屋的超大浴池中。
不對,應該說是我出現了才對,而他早就在那裏恭候多時了!
昨天,當我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你究竟搞什麽鬼,馮立衡?」
試想,一個人大清早的就被吵醒,懷抱著忐忑的心在寒風中枯等,這也就算了!誰要我天生膽小怕事呢,活該白白讓人愚弄。可是他馮立衡實在太可惡,居然在我上班之後,來了記回馬槍……
「幹嘛騙我來這兒,早上整我覺得還不夠嗎?」
虧他想到以工作麵試做為誘餌,來達到誆騙我的目的;最令人感佩的是立衡的新司機,據說他報到不過兩天光景,可忠誠度夠演技又逼真,從頭到尾我竟不疑有他。
立衡嘩地從湯池裏起身,濕淋淋且赤條條地走到我麵前。「小笨禾,你想換工作可以跟我說,我幫你安排。像這樣辛苦的遞履曆、麵試?我看了心疼。」
我想換工作並非一天兩天的事了,眼前的工作雖然穩定單純,但待遇不高福利也不算好,我始終抱著騎驢找馬的心態,一邊做著一邊留意著,心裏總想更上層樓。
「不說工作的事,那與你無關。我想問你,早上你根本沒去過我家樓下對不對?你是在這兒打的電話對不對?」
「也對,也不對。」他笑了,展臂輕輕擁抱我,身上、手上、臉上的水珠因而沾染我的。「早上我的確沒去過你家樓下,電話是在高爾夫球場打的。不過,這很重要嗎?」
「……你為什麽要這樣嚇我?」我是個貪圖擁抱、又容易耽溺其中的人,立衡的舉措教我頓時沒了火氣。「知不知道,早上我差點魂飛魄散了!」
「是麽,怎麽個魂飛魄散法?」
「說也奇怪,正巧那時我姊來按門鈴,我卻以為你真的上來了,就在我家門口……很烏龍吧?」
「嗬嗬,連老天都幫我呢。」他又笑,語帶威脅∶「說不準哪天我真會這麽做,你可要有點心理準備……再說了,以為魂飛魄散、結果有驚無險,這才是偷情的真諦和迷人之處。」
「簡直是歪理嘛……」驀地我想起他說過的那席狠話,心噗通往下一沉。「看樣子,你已經忘記自己早上還說過什麽了吧?」我推開他,擺出興師問罪的態勢。
「那個啊……你何必放在心上呢?知不知道我一大早起床,陪那幫老家夥打球,鞠躬哈腰像個龜孫子一樣,心裏幹得要命哩!」他又抱住我。
「嘻,哪有人這樣稱呼自己嶽父的?沒禮貌……」冷空氣突然侵襲背脊竄入骨髓,我感到肩頸的肌膚一涼!「……你幹嘛?」我的襯衫連同大衣被一起褪至胸口,而立衡正親吻著我的肩膀。
「要你啊,明知故問……」
「可是我還要回去上班……」
「我會盡量快一點……」
「我偷溜出來的耶,被抓到摸魚就慘了啦……」
「信不信,不滿足我你會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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