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願意出銀子給樓裏的姑娘改名字,不用說,定然是看上姑娘了。
而且一出手就是三千兩,都夠給這姑娘贖身了,這可不是一般的貴客。
美豔女子的神情重又變得嬌媚起來,垂眸等著眼前的貴公子賜名。
“隨便改什麼都成,總之別再叫這個名字。”
男人隻淡淡瞥了女子一眼,撂下這一句,頭也不回的踉踉蹌蹌出了萬花樓。
留下台上羞憤委屈的女子和目瞪口呆的胡媽媽,還有一眾七嘴八舌的客人。
“嗬,這哪家的公子,真是財大氣粗啊......”
“什麼財大氣粗,我看是腦子有問題。”
“一個喝多了的酒鬼而已,不定明日酒醒怎麼後悔呢。”
......
眾人的嬉笑聲中,穆子月隻覺喉間一哽,雙目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不聲不響跟了出去。
到了門外,就見薑遲彎腰在路邊吐。
一個小廝從一邊的馬車上跑過來,將人扶住:
“二少爺,您這是何苦?趕明兒怕是又要傳開了,說您嫖妓都嫖到京城來了。”
薑遲不答,吐完了,衝小廝擺擺手:“回府!”
薑家是東疆的首富,在京城也是有生意,有宅子的,這個穆子月從前就聽聞過。
穆子月一直跟到薑府。
“薑遲,你又出去鬼混了?”薑遲剛進府門,便有人迎頭嗬斥。
此人穆子月認識,是薑遲的大哥薑延。
上一世,帶著羽林衛來捉薑遲的,正是薑延。
薑遲此時正歪著腦袋半閉著眼睛靠在小廝的肩上,嘴裏叫了一聲“大哥”卻並不解釋。
薑延輕哼一聲:“看我不告訴爹,你竟然偷偷跑來京城胡鬧。”
“大少爺,二少爺他,他隻是心情不太好。”擔心主子被老爺責罰,小廝小聲解釋了一句。
“心情不好?哼,就憑他,也敢肖想穆家大小姐,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薑遲不過一個庶子,還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庶子。
薑延還想再說什麼,卻見薑遲死人一樣閉眼不吱聲,隻得讓小廝扶他進去。
穆子月等到薑遲睡下了,才將兩封書信用飛鏢打進了他房間的牆上。
一封是給薑遲的,一封是給父親穆峰的。
靈魂的時候,才知當初她送往娘家的信,全都會被侯府截去查看。
即便真的繞過侯府,將信送出,到了東疆,怕是也很難到達父親手裏。
前世是她太蠢,當謝辰逸告訴她,去東疆隻是閑遊,隻為見識大好河山,遇見她,是上天給他的驚喜,她信了,滿臉的嬌羞與喜悅。
死後從謝府幾人的言談中方知,當初謝辰逸去東疆隻為尋前朝寶藏。
她的弟弟穆輕羽並非意外落水被他舍命救起。
真實情形是謝辰逸當日帶人綁架穆輕羽,想要以此相挾,讓穆府說出寶藏的秘密。
哪知一個沒看住,穆輕羽溜出去玩,掉進了溪水,他不得不下水將他救起來。
溪水很淺,對於一個兩歲的孩子是致命的,對他卻無大礙。
事有湊巧,這一幕剛好被穆府趕來尋找穆輕羽的人看到,誤以為他舍己救人。
從此他便順水推舟,堂而皇之入了穆府,成了穆府的座上賓。
隻因穆府對穆輕羽看顧的更緊了,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便將目標轉向了自己。
處處顯得對自己有情,可恨自己真就一步一步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