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秦太後麵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胡,胡說,哀家不曾做過這樣的事……哀家沒有謀害先皇後母子……更沒有謀害先皇,他們這是汙蔑哀家,是汙蔑……”

話雖如此說,可秦太後的語氣再也不複之前的鏗鏘。

秦風年撲通一聲跪下來:“皇上明鑒,臣可並未謀害先皇與先皇後母子……臣是清白的,請皇上相信臣。臣對皇上,對先皇一向忠心耿耿,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這實在太可怕了。

那些反賊以此為由頭謀反,分明就是要置自己和太後於死地。

那些事,無論他們做與沒做,都不重要。

即便不是他們做的,皇上為了平息戰亂,也隨時可能將他們交出去……

蕭楚宴和幾位大臣都默默看著二人不語。

秦太後意識到什麼,又說道:

“先皇後及先太子死於宮中意外失火,這是先皇派人查證過的。而先皇由於傷心過度,憂思成疾,最終鬱鬱而終,這也是人盡皆知的,這裏麵根本不存在陰謀……”

“對,太後說的對,一切都是天意,而非人為,哪來的謀害?”秦風年覺得太後這話算是說到根兒上去了。

蕭楚宴似笑非笑的看著二人:“太後和國舅沒有做這樣的事最好。朕當然也相信太後和國舅沒有做過。”

見皇上表示相信,秦太後緩和了緊繃的神色,語氣也漸漸平靜下來。

她委屈的歎道:“多年來,哀家謹遵先皇的遺詔,對安王母子照顧有加,沒想到他們竟如此狼子野心,恩將仇報……”

委屈完,又對蕭楚宴說道:“皇上,他們如此汙蔑哀家和國舅,不過就是想要尋個造反的由頭,遮掩他們想要爭奪皇位的真實用心。

安王母子如此大逆不道,皇上該立刻派兵去鎮壓,也好讓那些心懷叵測之人,知道知道反叛朝廷的下場。”

“不錯,皇上,對於這樣的叛賊,萬不可心慈手軟。依臣愚見,如今該當盡快調兵去平反……”秦風年連忙附和。

“住口。”蕭楚宴打斷秦風年。

“國舅不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嗎?國舅如今在朝中未領任何職務,卻膽敢在朕和諸位愛卿麵前妄言軍政大事,是為了自己的身份嗎?”

蕭楚宴的話,使得秦風年麵色一紅。

他嘴巴張了張,話還未及出口。

秦太後已先出口:“國舅也是為了我大燁朝著想,一時情急才多言了兩句,皇上何必計較?再說,國舅說的也不無道理……”

“太後,有沒有道理,朕自會有諸位愛卿商議,太後和國舅還是請回吧。來人,請太後和國舅出去。”

蕭楚宴不給秦太後反應的機會,便一聲令下。

張副統領立刻從殿外進來。

當著臣子們的麵兒,秦太後終究還是忍住了繼續說下去的衝動。

無奈帶著秦風年離了養心殿,回了永壽宮。

一進宮門,便氣得摔了殿中間方桌上擺著的玉盤。

精致的玉盤嘩啦一聲,碎裂成許多片。

“太後息怒。”一眾宮人戰戰兢兢,紛紛跪倒在地。

秦太後哪裏息得了怒。

又是嘩啦啦一陣響動,連同桌上的茶壺和茶碗,一並被秦太後摔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