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致唐朝暉(1 / 1)

之一

小說寫出來了,取名《黑記》,因為女主人的胸乳上長了塊黑記,黑記有強烈的性欲……這是一個令我都感到陌生的“話題”,它是神秘的,荒誕的,我不知自己為何對它滿懷激情。我的激情告訴我,這是一個嚴肅的話題,不是嘩眾取寵,不是“消解主題”。生活讓我感到越來越有一種憂慮,一種“高貴”的憂患意識。大抵,這是我對“黑記”生發無限激情的緣本吧。我的憂慮首先來自對生存的恐懼,同時也針對我們的小說(它是超現實的我的生存環境),它們太多太多的世俗氣,平麵化,讓我感到厭倦得要窒息。

我不敢說這是一篇好小說,但它肯定是特別的,陌生的。製造陌生化總是有風險的,因為我們難以確定它的好壞。欣賞陌生化的東西,不但需要經驗,更需要一種好奇的精神。我不太了解你,所以隻有願望,希望我們在精神上有某種珍貴的彌合,不是彌補。

2002年12月13日

之二

《黑記》的氣質大概就如它名字一樣,是黑的。黑色肯定不是個美麗的顏色,但肯定也不是世俗之色。它是一種衝擊,一種紮眼,一種氣憤,一種獨立,一種神秘,一點玄想。這樣的東西難保人人喜歡,所以你能喜歡,我很高興。這種高興還不是一種收獲的高興,而是一種類似邂逅、不約而至、知音相識的高興。這種高興的氣質也是黑的。甚至,我對這東西的心態也是黑的,沉甸甸的,喜憂參半。我在短暫的電話上,似乎很在乎你們將如何處理這東西,是重點的,還是一般的。我為什麼如此計較?並非我世俗,而是我們麵對的文學界太世俗平庸。我敢說,像這樣的東西,很多讀者,包括作家,麵對它,心裏是不知所措的,好壞不知的。這種情況下,編輯的態度也許顯得尤為重要,你們重視推一下,別人可能就會刮目相看,繼而引人作點必要的文學思慮和懷疑。否則,它可能會被淪為濫竽充數之作,於我是一種埋汰,於刊物是一種嫌疑,好像你們發了一個人情稿。所以,我想在訪談難能兌現之前,你是否可以寫個評點性的東西?隻要你是真喜歡,它應該是有圈點之餘地的。關鍵是寥寥幾言,其意義可能會使小說本身的價值顯現出來,有點畫龍點睛之功效。人們需要有人來指點迷津呢,這就是我們的文學界。

2003年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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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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