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兒莊的參謀良策
徐祖詒,江蘇昆山人,1895年生。保定軍校及日本士官學校出身,曾在張學良身邊任職。1928年,他和邢士廉等人作為張學良的代表,到北京與國民政府代表白崇禧商議東北易幟之事。
1933年5月下旬,何應欽、黃郛派徐祖詒、李擇一與日武官到密雲晤日軍師團長,再商停戰條件,決定中日互派代表在唐山開會,當時徐氏任參謀本部處長。
1936年調任參謀本部第二廳少將廳長,掌管對敵情報、對外宣傳和聯絡外國武官等方麵工作。其間業績突出,不久就被晉升為中將。
他也曾在黃埔軍校第八分校任職,該校從1939年到1943年共畢業學員近7000人。校址在湖北均縣,後易房縣,分校主任先後由徐祖詒、康澤擔任。
抗戰軍興,徐祖詒出任五戰區參謀長。1938年2月上旬,日軍進攻臨沂,守軍告急,徐祖詒親臨前線,協調龐炳勳、張自忠兩軍團關係。蓋當時龐、張二人性格差異較大而互有猜忌,張自忠曾私下對徐祖詒說:“在任何戰場,我張某當可拚一死,唯獨不願與龐炳勳在同一戰場,此人不可共事。”徐氏至前線,並於兩君偕同擬訂對日作戰計劃,奮戰數晝夜,擊潰板垣師團之一旅,取得臨沂大捷。其後,敵人主力迭次投入台兒莊陣地。4月初日軍加緊攻擊徐州及其周邊地區,意在遏製隴海及津浦路,雙方調兵頻繁,大戰一觸即發。此時,徐祖詒緊急轉赴徐州,部署各部兵力,擬訂作戰計劃,最後以“迫敵於台兒莊一帶聚而殲之”的作戰方案得到層峰之認同。國軍除原有各部外,又緊急調遣李漢魂、黃傑、桂永清、俞濟時、宋希濂等部沿隴海線布防。同時軍委會另派軍令部次長林蔚率參謀團至徐州,擔任作戰計劃之踐行。至於擊敗小磯穀師團,中外震驚。
南昌會戰參謀之厄
趙子立出身黃埔六期,後入陸大第十四期、西南軍政大學高級研究班畢業。曾任第九戰區、第五戰區和鄭州綏靖公署參謀長。他的《失守南昌道經過》記述了這樣的事實:1939年春,與第九戰區抗衡的日軍有六個師團。薛嶽代陳誠為司令長官。薛氏不大理會白崇禧,蓋有曆史恩怨,而對陳誠頗表忠敬。白崇禧以行營主任名義的電報或公文,如不合他的心意,常見他批複:不理,胡說。
趙子立時任九戰區長官部參謀處副處長。他認為,在薛嶽的範圍內,幕僚尚有發揮的餘地,如得他首肯的計劃,“幕僚可以放膽辦事,不像後來筆者跟著劉峙那樣,處處要受上級和下級的幹擾或阻礙”。
趙子立和戰區高參杜建時負責擬訂作戰計劃。他首先分析了地形,鄱陽湖一帶,水網縱橫,河流有的可以徒涉,有的非船渡不可,有的地區高低和盆地交替。
對日軍的進攻估計,大兵團運動困難,對雙方都如此。估計日軍將利用贛江阻礙將國軍順勢納入其包圍圈。
我軍決戰地點的選擇,力圖避開日軍重炮的射界,決定向西牽製,逐次抵抗,潦河南岸向北反擊,將日軍反包圍於奉新、安義地區。故采取誘敵深入法,對鄱陽湖至潦河部隊,實施縱深配備,多路火力封鎖港汊阻擋日軍登陸。修河南岸部隊先防禦,後逐次采取攻勢;控置部隊采取東西兩麵夾擊的態勢;交通方麵,將日寇即將進攻的地帶道路全部破壞……
這個計劃送交薛嶽斟酌時,已經打了一個折扣。羅卓英又對修河南岸部隊予以調整,參謀處非常著急,但無法製止,又打一個折扣。
3月中旬日軍首先向羅卓英部發起第一波攻擊。“不斷由突破口注入兵力,並在修河北岸升起氣球,指揮炮兵向我陣地密集射擊,繼以猛烈衝鋒,(我)49軍不能支持,向南潰退……”日軍又攻其側背……於是當時國內哄傳,羅卓英連失三城。
第二階段日軍由其所占領的安義,向東突進。此時參謀處的意見,認為日寇孤軍深入,可利用還有戰鬥力的部隊和援軍接戰,有可能轉敗為勝。薛嶽考慮良久,決定放棄南昌。原因是,他要遷就羅卓英,因為羅氏在蔣介石和陳誠麵前說他的好話。戰區參謀長吳逸誌特別囑咐參謀處,要照顧薛嶽和羅氏的關係!於是撤兵遂行,南昌失陷了。
參謀處乃專業幕僚,他們的作戰計劃出於至誠,但卻要受到接踵而來的人事幹擾,幕僚作業不免大打折扣。
南昌失陷,蔣介石大怒,命令他們抵死反攻,結果還是由羅卓英所部打頭陣。國軍利用地形、工事熟悉的優勢,夜間進攻。打了三夜,日軍猛烈還擊,部隊進攻受挫,隻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