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兩姐弟的爹,為了還債,常年守在深山狩獵,有時候還要去更遠的山頭。或者是去鎮上打零工。

回來後,也隻是匆匆休息一番又出發了。

趙有柱之前也曾阻止過,甚至以休妻威脅過張氏,可張氏就像塊滾刀肉一般,說什麼都不怕,為了家裏還債的事,他實在是忙不過來了,這才對兩姐弟有些疏忽。

後來,他因打獵瘸掉了一條腿後,張氏更加不怕他了。對此,他除了罵兩句張氏,也做不了什麼。

要趙初初說,這老趙家的人,就是性子太弱,心腸太好,才被這張氏拿捏在了手裏。

“阿姐,你醒了?”小弟趙有科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奶,奶,阿姐醒了。”小弟的話音剛落,就見門被人推開,一個麵容和藹,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皺紋,穿著一身打滿補丁衣服的老婦人走了進來。

“初兒,奶的初兒喲,你終於醒了,可嚇壞奶了。”

“快,快把這碗藥喝了,再把這碗雞湯喝了,好好補補。”陳氏手裏端著一碗雞湯,遞給趙初初道。

趙初初看著手裏的藥和雞湯,隻覺得嘴裏發膩發苦,將那藥一飲而盡後,便開口對著趙天科說道:“小弟,我想喝水。”

六歲的趙天科一聽到姐姐說要喝水,便一溜煙兒的跑到堂屋給姐姐倒了一碗水。

“初兒啊,都怪阿奶那天和你阿爺沒在家,讓你娘那個黑心肝的將你打成這樣。你放心,這次阿奶絕不會放過她,請了族長,這會兒正跪在祠堂外受罰嘞。”趙老太太心疼的摸了摸趙初初的腦袋說道。

本不指望著趙初初說出什麼話來,她這孫女兒,前兩年受了傷,腦子不好了,卻忽然聽見趙初初聲音。

“阿奶,我不怪你的。你對阿初的好,阿初都記得的。”

“初兒?初兒,你不傻了?”趙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看著趙初初說道。

“阿奶,我好了,可能是因禍得福吧,阿娘那一磚頭,反倒把我砸好了。”趙初初看著趙老太太,笑著說道。

“阿姐,你真的好了?”趙天科問道。

“真的好了,你看阿姐現在說話是不是不磕巴了?”

“哦!阿姐好了,阿姐好了!!!!”趙天科聽見姐姐這麼說,又蹦又跳的的喊道。

“娘,初兒你醒了?”李氏聽著這屋裏傳來的聲音,走進來將趙初初抱在懷裏,一邊嘴上念叨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一邊又罵起張氏來“這狠心的婆娘,將初兒打成這樣。還好初兒醒過來了,不然我非得跟她拚命不可?”

趙初初聽著不免有些感動,複又想到這具身體的爹,不免又有些擔憂,對於這個爹,原主還是很喜歡的,雖然趙有樹常年在外做工和狩獵,但每回回來,都會給兩姐弟帶些小玩意兒。

從前發現張氏欺負孩子,也會阻止,隻是後來實在太忙了,沒辦法麵麵俱到,這才讓兩姐弟,受了很多委屈。

想著,趙初初便向趙老太太問道:“奶,我爹嘞?他腿傷可好些了?”

“你爹在隔壁屋躺著嘞,腿上還是跟以前一樣。唉,”說起二兒子趙有樹,趙老太太就忍不住的抹眼淚。

“阿奶,你別哭,我去看看我爹,我爹見我好了,肯定會很高興。”說著便掀開被子要下地去。

“哎喲,奶的乖初兒喲,你這剛醒來,可別亂走動,好好躺著休息。你爹哪兒有你大伯他們看著嘞。”趙老太太作勢就要攔著趙初初。

“啊!”這時,一陣痛呼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