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提著一柄劍,一步步將石台踩在腳下,一身黑衣,像是一張雪白的紙上多了一片墨漬。
如此的紮眼,卻又讓人挪不開視線。
整個人就像一根挺拔的釘子,戳在了擂台上。
對麵的三人都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前踏一步的右腳在地上紮了根。
匕首,長槍,鐵鐧,在各自的主人手中緊了又緊!卻明裏暗裏都對準了同一人!
兩男,一女。
林墨的嘴角扯起一個弧度,帶鞘的長劍靜靜杵在並不光滑的石麵上。
聲音落入三人的耳中。
“比賽宣布開始已經有一會了,沒人打算先動手嗎?”
無人說話。
下一刻,林墨動了,長劍離地,腳步向前一步。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有人大喊著提醒道:“小心!他要來了!”
一陣風撩起了唯一那個女生的發絲。
她心中大駭!
風都已經到了,那人呢?
下一刹,腹部傳來痙攣般的痛楚!雙腳不自然的離地而起!
第一個是我嗎?
她難以置信的低下頭,一柄未出鞘的長劍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擊打在了她的腹部!
豐沛的力道讓她直接倒飛了出去!
可是,劍柄的那端,卻並沒有人在!
在消化了神經傳來的劇烈的痛楚過後,她的大腦終於運轉了起來。
林墨隻是將劍擲了出來,他本人的目標,根本不是她!
她也是走完了明覺一步的修士,五感敏銳,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一劍的到來!
這到底是怎樣的力道和速度?
身體猛然與台麵相觸,她口中嘔出一口鮮血,再也沒有掙紮的力氣。
這就,敗了啊!
持槍的少年來不及去注意女生的動靜,林墨的身影,或者說殘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
“呀——!”
手中的長槍橫掃,槍身在半空中彎出一個弧度,卻無比順遂的從空中掃過!
沒有打中!
汗液從持鐧的少年額頭滴下,才一個照麵就減員一人,怎麼打?
他衝持槍的少年大喊道:
“纏住他!趁他離了手裏的劍,聯手解決他!”
按照新規則,在擂台上不允許動用儲物戒,否則算占用一個武器的份額,而林墨沒有儲物戒是眾所周知的事!
現在林墨的主武器離手,是唯一的機會!
持槍的少年臉色並不好看!
林墨的速度快到眼睛都來不及捕捉,怎麼纏得住?
雖然心裏這麼想,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慢上半分,一小袋石灰被拋了出去,白色的粉末如同冰霧般四散開來。
兩個少年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長槍掃向身後,一雙鐵鐧也一並迎來!
砰!
兩人心頭一喜,打中了!
然而白霧散去,映入他們眼中的卻是一柄劍,被林墨反握在手中。
兩人心中有同一個疑問,這柄劍,是何時回到他手中的?
劍身與長槍鐵鐧相擊,擦出縷縷火花,卻紋絲不動!
“這是?”
下一刻,一道火舌纏上了兩人的武器,如同一條長蛇湧向兩人的手臂,直迎麵龐!
“退!”
兩人閃身後退,但林墨的身影更近了!直迫持槍的少年!
手拿雙鐧的少年見此,咬了咬牙!
這時候不合作,等著他們的就是被逐個擊破!
他心一橫,一雙鐵鐧拋出,直衝林墨的後背!
撒手鐧!
但林墨像是腦後長眼一般,長劍向後撇去,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擦過鐧身,輕輕一繞,那數百斤的力道隨著這一繞,偏轉了方向!
雙鐧在劍身上旋過一周,被甩出了擂台!
“謔,這嘴碎的小子,遊龍劍法是練到家了啊!”
看台上,飛了一整天的宮魚落了地,直接搬過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上去,惹得旁邊的白胡子執事一陣白眼。
“先前讓長劍憑空出鞘飛回到手中的能力,是磁吧?還有剛剛席卷兩人的火舌,這小子是雙靈魄?”
老執事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你什麼時候能多關心關心書院裏的事?七天前啟靈台上啟靈雙靈魄,還引出虛室生虹異象的林墨,就是這小子!”
宮魚眸子微動。
“原來是他啊!嗯?他的境界——怎麼沒突破玨海?”
按理說,虛室生虹就意味著融靈圓滿,突破玨海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突破是對的。”
老執事接過話茬。
“五行界,靈魄才是修行的根本,人族八個境界,幾乎都是圍繞著靈魄來的,這個時候不選擇突破,而是熟悉並開發靈魄的能力,以後的路,要好走很多!”
宮魚瞪了他一眼。
“我小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