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勝之(2 / 3)

“情況不一樣,說的話當然不一樣了!你也看了一整天,你覺得這些學生打得怎麼樣?”

宮魚切了一聲。

“小孩子打架,還能怎麼樣?除了有幾個比較出彩,其他的,全是歪瓜裂棗!”

老執事忍不住搖了搖頭。

“不要用你喚魄境思維去看他們,這些學生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玨海,你就沒有發現,好多剛突破玨海的學生,打起來給人一種割裂的感覺?”

宮魚回憶著,然後微微點頭。

“發現了,凡不凡,法不法的!一會像小流氓街頭鬥毆,一會又裝模作樣的扔張符籙,用道法術,不倫不類,什麼東西!還不如這嘴碎的小子打得好看!”

“那你覺得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呃……”

宮魚一時語塞。

老執事伸出手指了指額頭。

“是因為他們這裏還沒有轉變過來,他們都著急,急著突破玨海,掌握法術,讓旁人豔羨!

“可凡人如何打鬥,修士又如何鬥法?這兩者要如何過渡,又如何才能相得益彰?他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林墨,是想過的,所以我才說,他以後的路會好走很多!”

宮魚若有所思,看著擂台上手持染火長劍將兩人打的節節敗退的林墨,那一進一退,都有章法可依。

“我說老頭子,你這麼看好他,幹脆收下當徒弟算了!”

老執事啞然失笑,毫不留情的拆穿道:

“你是因為他先前讓你難堪了些,想借師姐的名頭,名正言順的報複回來吧?”

這老頭——真不討喜!

宮魚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看穿不說穿啊!再說了,的確是個好苗子,收下怎麼了,你真就一點不動心?”

老執事嘴角的弧度忽然被撫平,他微微搖頭。

“我不會收他。”

宮魚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為什麼?”

“因為他跟餘家的餘津有怨。”

聞言,宮魚也沒了聲音。

自幾十年前慶帝忽然駕崩,七大家就把持了慶國的大權,幾乎是二十年就換一個皇帝。

雲霄外院本來就和慶國七大家勾連頗深,做到老執事這個位置上,可以堂而皇之的把女兒安排進書院,可以不在乎一個餘津,但卻必須在乎餘家這個——七大家之首的態度!

老頭要是真的心動,出出血,親自上餘家把這點小恩怨化解了,也就沒事了。

說到底,還是覺得林墨不值得……

一時間,宮魚也沒了說話的興致,一手撐著下晗,一支已經幹涸的玉杆狼毫筆在手裏轉的飛起。

老執事也知道這個話題引得女兒不快,隨口找了個話題想把父女間來之不易的談話繼續下去。

“我說,這場比賽可是你當裁判,下麵在那打,你在這裏坐,也不怕出了亂子?”

“能出什麼亂子?”

宮魚撇撇嘴。

“那小子有分寸的·,先前淘汰那小姑娘的時候,劍都沒出鞘!”

老執事幽幽地開口:

“可是前幾天,他剛打殘了二十多個人!”

“嗯?!!”

宮魚手中的玉筆不穩,落在地上,摔成了兩截。

老執事一臉心疼!這支筆他用了快二十年了!

“你說前幾天那個肚子被捅了一刀,然後把二十多個人打到斷手斷腳的也是他!”

“不然還能是誰?”

宮魚忍不住驚呼:

“這是個小狼崽子啊!見了血,凶性就壓不住了!

“那他還在這演個什麼勁?趕緊把人淘汰了!回去吃飯啊!老娘我不要下班的啊!”

“你安靜點!姑娘家家,別張口老娘閉口老娘的!”

老執事忍不住開口。

“你也不看看這是第幾場?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來恢複,他不僅僅是要贏,他是要保證自己無傷的晉級!所以才在這裏一點點把那兩個人的底牌都逼出來,免得陰溝裏翻船!”

宮魚反駁道:“我看他淘汰那小姑娘的時候不是挺果斷的嗎?”

“那是因為那小姑娘站的離另外兩個人遠,而那兩個彼此站的近,說明她跟他們既不相熟,也沒有合作,她就差明著說自己是場上最弱的一方了!”

宮魚不說話了。

自家老頭子人老成精也就算了,怎麼現在的小孩,心思也這麼多?

“看著吧,快結束了!”

老執事的最後一句話拉回了宮魚的注意。

擂台上,持鐧的少年丟了雙鐧,此刻手上正套著指虎,身上的衣服被火焰卷過,像破布一樣披在身上,他捂著肩頭被灼傷的皮肉,用疲憊的眼睛留意著林墨的動向,害怕他下一秒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提槍的少年手裏拿著兩截斷槍,靈楠木打造的槍身,中間是一個平滑焦黑的斷口!附著火焰的劍身斜斜一撩,就斷開了槍杆,劃開了他胸前的血肉,高溫又在轉瞬間將傷口焦化!

林墨手持長劍,劍身上火光搖曳,四周的空氣在高溫的烤炙下微微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