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招嗎?”
林墨的聲音很淡漠,像是一步步走向困獸的獵人,每一步,都踩在獵物的心尖上。
狼狽的兩人對視了一眼。
一人雙足發力,灑出一捧石灰,然後做惡虎撲食狀,一副不要命的模樣,朝林墨撲來!
另一人拿著槍頭,橫持在胸前,一頭青狼的虛影浮現。
困獸猶鬥!
“林墨,吃我這一招!”
他手裏那半截槍身化作飛灰。
一道一人高的彎月形氣刃激射而出,留下一連串的破空聲!直奔林墨而來!
然後,持槍的少年臉色一白,一屁股跌坐在地。
麵對持鐧少年的糾纏和緊隨其後的氣刃,林墨沒有半分躲閃的意思,隻是微微搖頭。
他真的不理解在出招之前非要大喊上幾聲提醒對手的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腦回路。
有些失望。
“該結束了。”
在一片白色的石灰霧中,一隻腳精準的踹在了持鐧少年得下晗,他那半伏的姿勢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力打到變形,上身不自然的昂起!
“喂!!小心!”
少年臉色驟變!一時間汗毛倒豎!巨大的危機感蒙在心頭!
他身後,那道彎月形的氣刃徑直將白霧一分為二!去勢不減,直奔他的頭顱!
嗡!
就在這時,宮魚的身影出現在場上,氣刃打在她周身三寸之處,而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又用一隻手按住了持鐧少年的後腦!
“你,出局!”
有些嫌棄的震散了手上沾染的石灰,她提溜著腦袋把持鐧的少年扔了出去!
她又看向臉色蒼白的持槍少年。
“你,還要打嗎?”
持槍的少年神色黯然,勝負已經很明顯了,林墨隻是一直在逗他們玩而已!
他在一天前才合靈,本想著撐過林墨這一關,今夜再一次嚐試突破玨海,去爭一爭八強的,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希望了!
他搖搖頭。
“不打了,裁判,我認輸。”
於是,宮魚宣布道:
“丁字七號擂,林墨,勝!”
林墨學著葉靈溪的模樣,行了一禮,說了句承讓。
之前被淘汰的女生早已被人攙扶了回去,鐵鐧少年還在台下昏迷,唯有持槍的少年還在原地,不情不願的笑著!
好像堅持到最後的人,才是最大的輸家。
四周全程看完了這場比賽的學生的神情,有點像餓極了的人突然被塞了一張發了黴卻又能充饑的餅。
他們當中絕大多數人都清楚,林墨是會贏的。
在外院,你可以說林墨惡貫滿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嘲諷他曾經連靈魄都沒有,但卻必須承認,林墨不弱,甚至,很強!
但他們期望中的局麵並沒有出現。
他們更希望林墨能贏得難看一點,比如用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或者受些傷,掛點彩!再不濟,也要灰頭土臉狼狽一些!
但這些都沒有,林墨是以絕對的實力碾壓了三人!
堂堂正正,無可指摘!
看著林墨假惺惺行禮的樣子,宮魚臭著一張臉!
她前腳才說完不會出亂子,後腳差點出人命!要不是她一直留了一分神在擂台上,怕是明天就可以卷鋪蓋走人了!
她爹是執事都沒用!
依她看,這裏林墨就是命裏跟她犯衝!
“小子,你挺行啊!明明可以躲開,偏偏踢別人去擋那一擊!”
林墨不置可否,回應道:
“我相信宮教習的能力,絕不會有意外發生,而且這樣,比賽也結束得快一些!”
宮魚點點頭,確實,早點結束她也可以早點下班去吃飯!
不對!
差點被這小子繞進去了!
下班時間提前了,可工作量也增加了!辛苦的不還是我嗎?
但縱有不滿,宮魚也不好發作。
“我說小子,你以磁控劍,劍身染火這招看起來還挺花哨的,有名字嗎?沒名字我給你取一個,就叫……”
“有名字,叫雷鉤火鞘!”
宮魚:……
這小子,真不上道!
取名字的品味更是差到家了!
要她來取,肯定叫天外流火極明若刃虛劍三式!
第一天的大比到此結束,晉級的三十二人名單都已經出來了。
在執事象征性的宣布結果之後,一眾學生陸陸續續的散去。
一些人迫不及待地分享著林墨的信息。
比如兩個靈魄賦予的能力,火與磁!那招雷鉤火鞘!以及那遠勝同齡人的速度和力量。
最重要的是,林墨——沒有突破玨海!
但盲目的獸群,真的能分得清餌食嗎?
唯獨在能夠俯視所有人的半空中,隱約有人輕笑,兩點金光,若隱若現。